第6部分(第2/4 頁)
西米將幾窩野蘑菇小心翼翼從土裡刨出來,抬起一張小臉道:“應先生,你看,這些雞樅菌很新鮮,現燉一定很棒,現在已經中午了,你餓嗎?”
原本忘記飯點的應曲和,因為她一句疑問,胃忽然便空如黑洞。不等他回答,西米已經開始搬小石塊,搭建簡易火灶,從揹簍搬出小鐵鍋,架在上面。
雨後柴火潮溼,不易點燃,西米撿了一堆易燃的稻草、樹枝,放在石頭上曬。在等待晾乾過程,去附近小溪流清洗雞樅菌,順便打了鍋水。
等她端著一鍋水回來,應曲和已經脫掉雨衣,一身休閒黑色外套,頎長身軀隨倚靠在樹上,窄腰將上下身劃出一道分水嶺,雙腿筆直修長。
他握著一柄匕首,正在削蒜,十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如蔥白修長,處理料理的姿態稍顯隨意,眉梢似乎永遠都浮著一層淡淡的涼意。
削蒜皮都如此賞心悅目,西米好像有點能理解花痴了。樣貌舒服,手又好看,聲音也好聽的男人真不多見,至少,應曲和是她見過的第一個,與這種男人相處,也的確讓人賞心悅目。
西米只光盯著他那雙好看的手。
忽然覺得有點像……鱉孫道的手。
應曲和察覺到西米回來了,手上動作未停,甚至沒抬眼皮兒,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看他料理蒜瓣的姿態,應該是會做菜的,舌頭那麼毒,對自己廚藝要求也絕不會低。他詢問西米如何處理雞樅菌,一種榮耀感從心底蒸騰而上。
柴曬乾了。
西米先用明火先點燃乾草,引燃樹枝,很快,石塊中間的火便噼裡啪啦燃燒起來。西米將鍋鎮上去,回答說:“野外沒辦法嘗試更好的味道,只能試試鮮。豬油先在鍋中化開,下蒜瓣與雞樅菌一起翻炒,若蒜瓣沒變色,方可加水小火慢燉,起鍋再添鹽,加水燉煮。食材是野外現採,水又是山泉水,取材夠純粹,鮮美度應該不差的。”
這樣簡單又迴歸自然的料理,應曲和沒有試過,更沒試過在野外以這種方式“野炊”。
在雞樅菌慢燉的過程中,西米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發了條微博,附帶文字“野炊”。
下微博時又想起美食道,一邊攪動鍋裡已經開始濃稠泛白的大油野蘑湯,一邊小聲說:“應先生,您知道美食道嗎?”
應曲和眼眸微動,聲音卻仍未見波瀾:“嗯。”
“我聽人說,他因為沒有跟您的大哥互粉,比賽資格就被取消了。您是一個很注重味道的評委,如果有人能做出美食,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而且據我所知,他是美食網紅界,最受歡迎的人。”
不用據她所知,美食道的粉絲量證明一切。
應曲和問:“你是讓我,給他一個機會?”
西米點點頭。
男人眉微一挑,神色起了一絲微妙變化,“我有個疑問。”
“您說。”
小鐵鍋裡開始“咕隆隆”沸煮,掀起奶白浪花,雞樅菌的香味隨著氤氳水汽蒸騰而出,勾人胃蟲。
“他有實力,如果參賽,你就多了一個對手,你怎麼想?”
西米用小木勺舀起奶白湯汁,放在嘴邊吹吹熱氣兒,“如果能說服應先生給他一個機會,我就還了他一個恩情。如果不是他借錢給我,我不定能逃婚。”
應曲和假裝一無所知:“逃婚?”
她嚐了一口湯,又往鍋裡添了點料,掂著木勺說:“嗯,我父母早逝,奶奶也因為我去世,爺爺不是很待見我。爺爺在古鎮開食樓,守著一方祖業,為了傳承我們西家的烹飪手藝,收了許多徒弟。我15歲的時候,食樓內部選拔主廚,成為主廚就可以成為古鎮的廚神。我也參賽了,所有人都沒想到我會獲勝。我拿下廚神後,爺爺給了我一個新名字,叫三川。西家廚神向來是男性,爺爺覺得女娃沒面子,就一直沒向外公佈我的真實性別。”
講到這裡,西米的眼眸有些溼,應曲和忽然有點心疼。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封建家庭長大,走到今天這種程度,過程經歷多少辛酸,遠不是他能想象的。
更讓應曲和震驚的是。
西米二十五歲,居然已經是西家廚神。更沒想到,嘉陵古鎮口口相傳的廚神三川,就是她。
“爺爺就打算把我嫁給大師兄,讓大師兄娶了我後,改姓西,作為西家的倒插門女婿,從我手上名正言順接過古鎮廚神的稱號。”西米掰斷一根樹枝,扔進火裡,“大師兄比我大19歲,所以我不同意。”
應曲和有點震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