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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萱等的就是這一刻,燕詡已走火入魔,她再不猶豫,掌上運勁,正欲擊向燕詡胸口。恰在此時,腳下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比之前的震動來得更激烈,她一個趔趄收勢不住,竟一頭撞到燕詡身上,兩人同時摔倒在地。燕詡後背著地,痛得悶哼一聲,眼神開始變得渙散。
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山壁上的石塊嘩啦啦往下掉。眼見一塊巨石正從高處墜落,往兩人的方向砸去,另一頭原本殊死搏鬥的安逸和佟漠皆肝膽俱裂,同時大喝一聲:“小心!”
可葉萱正壓在燕詡身上,根本看不到落下的巨石,她在摔倒的那一刻已敏捷地抽出燕詡藏在腰間的匕首,並考慮到他身上定穿著金蠶甲,此刻,匕首的刀峰已抵在他脖子上,只稍用力一抹……
“惜月……我冷……”
燕詡忽然在她耳邊低喃了一聲,她的心猛地一顫,握刀的手不由頓住。
燕詡只覺懷中女子暖暖的,抱在懷裡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和舒服,竟不捨鬆開,迷糊中瞥見巨石壓頂,更是將懷中女子護住,用力滾開兩丈,堪堪躲過那巨石。
那一聲溫柔的呼喚,讓葉萱一陣迷惘,曾經被理智死死鎮壓的無數個片段,瞬間如洪水傾瀉,在腦中一幕幕湧現,手中的匕首竟無法推動半分。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伴著濃烈的硫磺味洶湧而來,洞裡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佟漠心中一跳,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他大驚失色,再也顧不上將安逸,畢竟先保命要緊。他大聲喊著王爺,朝兩人衝去。
而安逸也緊隨其後,大喊道:“葉子,葉子,你沒事吧?”
葉萱猛然驚醒,慌忙一把將燕詡推開。安逸和佟漠似有了默契,各自背起兩人,在一片狼藉中奪路而出。
一路狂奔,甬道上不斷有逃命的人,僧人,鬼軍,雲衛,還有明焰使,在不可抗力的天災面前,所有人都暫時忘記了仇恨。
“方才真是可惜,只差一點就可以殺了那斯。”安逸揹著葉萱一邊跑,一邊不忘惋惜剛才難得的機會。
葉萱伏在他的背上,心裡慚愧萬分,明明剛才她只稍用力一抹,燕詡便魂斷於此,可為何她在關鍵時刻偏偏下不了手?她這一時的心慈手軟,只會給大悲寺的僧人們帶來滅頂之災。
“都怪我……”
其實安逸根本不知道她倒地後發生的事,他只是惋惜那巧合的地動讓走火入魔的燕詡逃了一劫,見她難過,反而安慰道:“不必自責,這也是天意。葉子,你別擔心,我想過了,呆會出去後,我們合力擒住燕詡,逼他交出千山萬水的解藥。”
葉萱沉默不語,她因燕詡一時的誘惑,將眾人陷入不義之中,就算她今日葬身於此,也是她罪有應得。
片刻後,兩人終於跑出了十方,堪堪跑出一段後,忽聽身後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兩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團烈焰從十方的孤峰噴薄而出,赤紅的岩漿夾著碎石噴向漆黑的天幕,瞬間將半壁天空染成了血紅色。
這座沉睡了數千年的大山,在極陰之日終於爆發了。
☆、第50章 煉獄
此時的十方,彷彿沉睡了數千年的睡龍,忽然被人從睡夢中拽醒,這一怒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安逸不敢停留,拉起葉萱便跑。待兩人足足跑了一里地,這才停下回望。
只見孤峰上的岩漿源源不斷,如火龍吐焰,那烈焰如翻滾的怒潮,衝破烏黑的雲層,直達天幕。滾滾的岩漿順著山體流下,匯聚成流,洶湧地灌入與之相接的天塹深壑。遠遠望去,連天徹地的赤紅巖漿,彷彿橫亙天地之間的一條火龍,怒氣沖天,張牙舞爪地肆虐著。
所有從十方里逃出來的人,此時都聚集在峽谷之上,葉萱見到了渡一大師,還有慧水師太和明塵。沒想到連她們也來了,葉萱不由眼圈一紅,連忙上前拜見。渡一和慧水在聽聞亦離的噩耗後,均痛惜不已,但得知燕詡取十方策失敗,又稍感安慰。
不待多說,一陣陣尖銳的哨聲在不遠處響起,眾人循聲望去,火光掩映中,人影綽綽,黑壓壓的一群人正往他們殺來。明塵眼尖,一眼看到那些黑甲人臉上的白顏料和朱唇,驚道:“不好,是鬼軍!”
葉萱大驚,忙請渡一帶率一眾僧人離去。剛剛趕到的顏奴也拉著安逸,要他儘快離開此地,可安逸卻一心記掛著千山萬水的解藥,“亞父,我不能走,葉子的解藥還沒到手,我不走!”
眼看鬼軍已到,葉萱大急,正要再勸,忽聽一陣狂笑破空而來,“今晚一個也別想走!通通殺無赦!”
漫天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