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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過皇祖母了?自先帝和王叔先後離世,皇祖母鬱鬱寡歡,身子也大不如前。往日皇祖母就極喜歡王爺的,時常唸叨著王爺,還請王爺往後多進宮,陪皇祖母說說話。”
燕詡禮貌地應了,“皇后所言甚是,臣記下了。”
見他有離開的意思,華媖又道:“陛下與月姬相談甚歡,王爺怕是要等上一等了。本宮聽說了近日朝堂上的一些傳言,說陛下的皇位來得不明不白,陛下甚是惱怒,已下令徹查此事。此事多少與王爺有些關係,本宮自是不願陛下因此事對王爺心生隔閡的,不知本宮可為王爺做些什麼,好讓陛下消除誤會?”
這番投誠的話,她剛才獨自在廊下想了許久,既然這個謠言是燕詡自己散播出去的,顯然他是不甘心屈於燕旻之下,但以目前形勢來說,他正是應該韜光養晦的時候,他不會希望燕旻查到他是幕後操縱者。
她依然恨他的冷酷無情,但她還是希望賭上一把,如果燕詡願意給她一次機會,給她與惜月一樣的笑顏,她甘意為他付出全部。她鼓起勇氣終於把話說出口,目光灼熱地看著燕詡,心尖砰砰跳個不停。
然而燕詡卻沒有立即回答她,他只是神色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平靜得她幾乎以為他沒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然而,他的目光已自她臉上移開,緩緩落到她剛開始微微隆起的腹上,薄唇輕抿,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
華媖的心霎時一涼,無地自容得差點不敢直視他。他唇邊那抹淺笑緩緩盪開,這樣的笑顏雖美,卻不是華媖想要的。
“皇后身懷龍種,卻依然為朝事操勞,著實可敬,若是陛下知道,必定慶幸自己娶了個賢內助。”
他優雅從容地站在原地,朝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眸看向華媖,唇邊的笑意猶在,但說出來的話,卻似尖利的刀鋒,直直刺向華媖心窩,“既然皇后對此事感興趣,我不妨直說,此事確實與我有關,至於那些傳言的真假,又有誰能置喙?我燕詡要世人相信什麼,他們只能相信什麼。”
高祖去世前父子三人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但既然高祖選擇了讓他傳承十方策,即意味著他要把這天下交給他,他散播那些傳言,要的不過是個勢,好為自己將來上位做鋪墊。離極陰之日只有三個月,他才不在乎燕旻心裡怎麼想。
他抬腳欲走,卻又頓住,也不看華媖,只冷冷道:“我能將你捧上後位,一樣能將你拽下來。至於燕旻……你覺得他還能在這個龍椅上坐多久?如果我是你,才不會浪費時間做那非分之想,不如好好享受眼下的榮華。”
他揚長而去,華媖渾身冰涼,兩手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幾乎掐出血來。她再次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憤,同時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沒有想到,他竟毫不掩飾他的野心,坦蕩得彷彿他正在做著天經地義的事。他是對自己有多大的自信,以至連她的主動投誠也不屑利用?
回到王府後,葉萱每日繼續著之前的生活,心裡卻憂心如焚。進宮前的日子,她一直努力回憶當初在霽月宮燕詡的密室裡看到的輿圖,她認得那是睿王封地朔安的輿圖,上面有許多燕詡的親筆標記,所幸她記憶力極強,終於認出他在輿圖上所標的十方的位置。
那日她交給燕旻的偶匣子,是燕旻親手做給她的禮物,裡面的偶人是空心的,她將燕詡所做的事和十方的位置簡要地寫在帕子裡,塞進偶人腹中,在信中請他將十方的位置轉告亦離,並告訴他不能再信任明焰司。她相信燕旻一定能在偶匣子裡找到這封信,她只擔心他接下來的動作會不會讓燕詡察覺。
到了六月底的時候,宮裡終於來了人,給葉萱帶來許多燕旻的賞賜,除了那些賞賜,還有她最關心的偶匣子。
“這偶匣子就那麼好?值得你連這些綾羅綢緞和首飾都不屑一顧,只對它情有獨鍾?”
燕詡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閒閒地跽坐在她身側,將她手中的偶匣子拿在自己手中把玩。葉萱看著他饒有興致的模樣,一顆心咚咚直跳,幾乎跳到喉嚨尖。
她若無其事地翻了翻一旁的綢緞,眼角餘光卻一直留意他的動作,“綾羅綢緞府裡多的是,倒是這小偶人,世上獨一無二,我自是稀罕的。”
“獨一無二……”他喃喃重複了一句,按動匣子裡的機關,看著那喜氣可愛的小偶人跳出來,又跳回去,“說得也是,世人總愛那世間稀有的事物,再好的東西,一旦隨處可見,也就不值錢了。”
他一手拿著那偶匣子,一手支頰,手肘撐在矮几上,臉上神色似有淡淡的疲憊,月牙白的袍子鬆鬆垮垮的,袍擺逶迤拖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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