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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點,這次若射那老禿驢不死,本宮砍了你們腦袋!”
侍衛們不由額上冒汗,飛快上前幾步,再次彎弓搭箭。老和尚半垂著的眸子微微抬起,眸中似有淡淡悲憫。
驀地,一把清亮的女聲響起,“跑啊,老和尚,你快跑啊!”
老和尚看向那名少女,眸子微微彎起,聲音和煦,“小施主,貧僧是替那隻狍子受死,跑不得啊。”
惜月哈哈一笑,大聲道:“老和尚,你傻啊,就算是那隻狍子,被人追捕時也會跑的啊,哪有乖乖站著受死的?”
燕旻的眉毛幾乎豎起,“惜月,你少多管閒事!”
惜月卻不理他,又朝老和尚道:“老和尚,快跑!他的箭追不上你是他自己沒本事,並非你不願意替狍子受死。快跑啊!”
方才勸告的人,不是怕不好交代便是怕受責罰,只有這女子,是真的怕他丟了性命,老和尚哎喲一聲,“是貧僧糊塗了,多謝小施主提醒。”
老和尚果然轉身邁步,卻不是跑,蹣跚著身子踽踽而行,薄薄的僧袍被風鼓起,似隨時會跌到。
“死禿驢,你敢跑?”燕旻一邊揮手一邊大喝,“放箭放箭!給本宮射死那頭禿驢!”
蝗蟲般的箭矢再次朝和尚射去,和尚的步子依然緩慢,似是弱不禁風,然而那些箭矢不是擦著他的袍子飛去,便是在他身後落下,竟是沒有一根射到他身上。
隨著老和尚那看似緩慢艱難的步子在雪地上一步步走遠,林中響起老和尚滄桑悲憫的聲音,“心竅雖失,本性尤在,甚好甚好,阿彌陀佛……”
燕旻氣急敗壞,跳著腳一邊罵人,一邊命人去追,可當侍衛們收起弓箭時,林中早已沒有老和尚的蹤跡。
惜月看著方才老和尚離去的方向,那句話在空蕩的林子上空徘徊,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心中難過,卻又不知自己為何難過。
怔忡間,燕旻已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手肘撞了她一下,“這下你開心了?如你所願,那老禿驢跑了。”
惜月回過神來,“一個與世無爭的方外之人,你何必以死相逼?”
燕旻氣道:“與世無爭?他與我爭那隻狍子呢,若不是他礙手礙腳的,那隻狍子我早就得手了。該死的老禿驢,算他跑得快,他若是跑得慢,看不把他射成個靶子。”
惜月嗤了一聲,“跑?你哪隻眼睛見到他是跑的?虧你還好意思說別人眼瞎,老和尚明明是慢慢走的。”
燕旻正待反駁,袁牧已咦了一聲:“對呀,方才那老和尚明明走得很慢啊,為何眨眼就不見了?邪乎!”
☆、第9章 思疑
燕旻蹙眉,回想方才的情景,那老和尚果然不是跑,而是走的,還走得很慢,可不知為何,那箭就是傷不到他,“倒是……邪乎了。”
其實惜月剛才提醒那和尚跑的時候,只以為他是普通的耄耋老者,怕他無端丟了性命才好心出口提醒。但很快她便看出來了,那老和尚看似腳步緩慢蹣跚,實則身法極快,一步便相當於別人幾步,若非身懷絕世武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就算沒她提醒,那些箭也傷不到他毫釐。
這片山林在蕭山境內,是皇家禁地,山下有嚴密的防衛,以這和尚的身手,能上山不奇怪,可奇的是,他為何而來?他莫名出現,又莫名離去,只留下那句奇怪的話,實在讓人費解。
惜月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你啊,井底之蛙,我們是遇到隱世高人了,若非他心懷慈悲,只稍動動手指,這裡沒人能保得住你性命。你以後可要戒驕戒躁,別老是不知天高地厚,萬一遇上功夫了得的惡人,人家也不一定非要取你性命,有的是利害手段讓你受罪。”
燕旻有點訕訕的,“他敢?方才我是沒亮出身份,老禿驢若是知道我是太子,還不乖乖跪地求饒?”
她白了他一眼,“你除了仗著這個身份,還會些什麼?若是沒了這個身份,你有什麼本領安身立命?”
他不服氣,想說自己做的木匠活比宮中匠人做的還要精美,可一想到父皇的不喜,又閉了嘴,只道:“那又如何?我就是命好,生來金貴,就算什麼本領也無,也能活得比別人好。”
惜月再懶得和他多說,只道:“那是,我倒忘了,殿下想要什麼,只稍開開金口就得了,連獵只野豬,也無需自己動手。是我多言了。”
她說起獵野豬,燕旻忽然想起什麼,扭頭張望,“子爍,子爍呢?”
眾人這才發現剛才還跟在太子身旁的子爍,不知何時沒了影兒。正奇怪著,便聽遠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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