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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子燕詡,有識才尊賢之名,近兩年來替今上出徵收復失地,乾的都是名垂青吏的大事,若是跟了他,將來立了功勞,得世子青睞,請今上開金口還他自由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麼一想,眾人頓時又覺得這年輕人放棄太子選擇燕詡是件明智的事。
只是,此時燕旻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看了,黑沉沉的似蒙了一層灰。父皇一向不喜歡他,只器重燕詡,可沒想到如今竟連個小小明焰使也不將他放在眼內。他正要發作,身後從人輕咳一聲,“殿下,請以大局為重。”
燕旻一個激靈,猛地想起今日是他第一次替父皇主持慶典,事後父皇必定會過問的,他萬萬不可留下話柄。
念及此,他咬著牙槽將一肚子的不甘嚥下,還硬生生地逼著自己憋出一句大體的話來,“如此,恭喜世子了。”
此時燕詡卻意態閒適,朝那人道:“你叫子爍?爍金以為刃,凝土以為器,果然有傲氣的本事。”他微微頷首,卻道:“可方才選中你的不是我,是她。”
他指指端坐自己身旁的惜月,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接著道:“所以,今後五年,你要效命的是這位惜月姑娘,你可願意?”
驀然被點名,惜月也是吃了一驚,她看向高臺上那名叫子爍的男子,雖被看臺上眾多看客打量,背脊卻挺得直直的,意態從容,毫無劣勢者的窘迫,她甚至在他說出那句“子爍願意”時,看到他隱藏於眸中的那股桀驁不馴。這樣的眼神,她並不喜歡。
惜月揚了揚眉,問燕詡:“這麼說,他是我的人了?我可以讓他做任何事?”
燕詡嘴角噙笑看了她一眼,寵溺之態不言而喻,“大概是。”他又看向佟漠,“佟大人,可是如此?”
佟漠上前一步,神態溫和,“不錯,子爍從今日起,聽命於惜月姑娘,只是,若他日後犯下不可饒恕之罪,還請姑娘將他交還明焰司處置。”
明焰司的人,沒有過去,有的只是服從。所有進入明焰司的人,都會得到司掌賜與的兩樣東西,名字和極樂丸。有了新的名字,從此和過去再無關係,吞下極樂丸,從此只得依附明焰司而活,至死方休。但是,他們的生死,只能由明焰司和晉帝決定。
惜月點頭,“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委他一重任。”
在眾人紛紛揣測這名睿王世子寵愛的舞姬的舉動時,子爍亦是心頭疑惑,劍眉微挑,雙眸緊緊盯著她俏麗的臉龐。卻見她微笑著看向自己,臉上有難以掩飾的小得意,柔聲道:“從今日起,貼身保護太子殿下。”
子爍猛地一震,眸中閃過凌厲之色,似是難以置信,他想從她臉上看出個所以然,然而,她已對他視若無睹,在說完那句話後,便轉過臉看向燕詡,似是詢問她的做法當否,在得到他的認可後,她臉上的笑意燦若山花。
子爍攥緊雙拳,骨節咔咔作響。她真的忘了他,此時她的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名毫不相干的明焰使,不怪她,這一切的始作恿者,是那個人,而那個人,總有和他清算的一天。
雖然跟了太子,但幸好也是在宮中,總算不負他辛苦謀劃一場。他按下滿腔的怨憤,小心翼翼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不朝她身旁那人看一眼,只看著她道:“子爍遵命。”
於是,自那日後,太子燕旻的身旁,便多了一位功夫了得且容貌俊美的護衛。其實在聽到惜月那樣說時,燕旻也是驚詫莫名,但無論怎麼說,她在眾人面前刻意討好他,他還是受落的。便何況,子爍的本事他親眼見過,如此人才,只要他花點功夫籠絡,不愁他將來不為他所用。
讓他更詫異的是,自那日後,惜月竟然主動和他親近。以前都是他有事沒事往她跟前湊,她對他避如蛇蠍,實在躲不過才勉強應酬,但這幾日她不是約他狩獵就是約他賞雪,且態度殷切沒半分不情願,還真是讓人想不透。
回翼城的行程便這麼耽擱了下來,但燕旻樂在其中,反正回了翼城他也無正事可做,朝堂的事他不感興趣也插不上手,在宮中每日聽太傅講課聽得他耳朵起繭,他只對搗鼓木頭有興趣,但父皇不喜歡,說那是低賤工匠乾的活,他在宮裡事事受牽制,還不如在這蕭山行宮來得自在。
“惜月,這邊,你沒吃飯嗎?走這麼慢!”
燕旻扶著樹桿直喘氣,卻嫌別人走得慢。他今日一身黑金色獵裝,腳蹬鹿皮靴,手上挽著一副弓,背後還揹著一箭囊,箭囊鼓鼓的,壓得他柳條般的身子微微彎起,白皙的臉上也泛起難得的紅暈。
“嚷什麼嚷,鬼叫似的,獵物都讓你嚇跑了,鳥都不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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