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她寵上天去,不過一昔之間,卻又能對她冷淡如此,連片言隻語也無。
“喂,天寒地凍的,你在上面做什麼?”
燕旻的聲音自下傳來,惜月探頭往下望,燕旻披著貂皮大氅,兩手放在嘴邊呵著熱氣,一邊跺腳一邊向上張望。他身後站著那名叫子爍的明焰使,正好奇地仰著頭打量她。
“下來下來,你今日好運氣,我帶了壺父皇賜的秋露白,這天兒喝著正好。”
連日大雪,燕旻已幾日沒出過門,今日總算天晴,他帶上酒便往霽月宮來了。可惜惜月此時並沒有應酬他的心思,探頭看了他一眼,又將身子縮回。
“我今日不想喝酒,你找別人喝去。”
“哎,我說,那上面有什麼好看的?”燕旻碰了軟釘子,難得沒有發脾氣,伸長脖子踮起腳尖跳了跳,倒是來了興致,他朝子爍招招手,“子爍,來,我也要上去瞧瞧。”
子爍二話不說,上前攬了燕旻的腰,提氣一躍,將燕旻帶上殿頂。燕旻呵呵笑著,貓著身子摸到惜月旁邊。惜月無奈,怕他受涼,將自己身下墊的牛皮墊分了個給他。燕旻坐下,興奮地四處張望,搓著手道:“乖乖,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麼高的地方看這宮廷,倒是新奇。哎?那不是邀仙台嗎?這麼看著,倒不覺它如何宏偉了。”
他指向南邊,殿宇重重之中高高拔起一座塔樓,屹立在宮廷的南部,是先帝宴駕後,今上特意為先帝修建的祈福臺,據說是整個翼城最高的建築,置身其上,可以俯瞰整個翼城。
他興致勃勃,又指向另一處,“你看,那是德清殿,是老頭子上朝的殿堂。再往北,有株銀杏的那處,便是我住的韶寧宮,那株銀杏已上百年了,一到秋天便一樹的金黃,那些小丫鬟最喜歡撿它的葉子……”
皇帝對燕旻生厭,燕旻也不怎麼待見自己父皇,和惜月混熟以後,私下裡只稱他老頭子。
惜月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眼,聽他絮絮叨叨又說了一會兒,才問道:“那你知道,現在瑾雲在哪個殿裡嗎?”
燕旻不屑地嗤了一聲,“整天就知道想他,你真是出息。他到底有啥好,不就書多讀了點,人長得俊些?這樣的人,翼城世家子弟裡多得是,你這般稀罕他,也不見他對你多看重,連個名份也沒給你。”
他嘴巴雖這麼說,其實心裡清楚,燕詡當得起人中龍鳳四字,他只是看不慣身邊的人個個對他捧如明珠,卻對他這個太子視若無物。
見惜月抱著膝巴巴地看著遠處殿宇,燕旻不耐地指了指遠處,“那兒,承德殿,是老頭子的書房,若是下了朝老頭子還要議事,便將臣子宣到承德殿。這個時辰,你心心念唸的人,多半在承德殿向老頭獻殷勤。”
惜月眼睛一亮,看著承德殿的方向怔怔出神。
燕旻哼了一聲,忿忿地撿過一根落在瓦上的枯枝,有一下沒一下胡亂抽著,正無聊著,忽聽惜月道:“太子,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他怔了怔,又有些好奇,“何事?”
她轉頭看他,“查一下我的身世,和我以前的事。”
這下燕旻來了精神,扔掉手中枯枝坐直了身子,“你、你這是為何?你不是因為生病了,才忘記以前的事的?你以前是何身世,難道燕詡從沒告訴過你?”
“他只說我是個孤兒,是他一位故人的妹妹,而那位故人已不在世了。”
惜月搖頭,神色有些落漠。她以前也曾想方設法打聽自己的過去,可她困在宮廷裡,可問的人又不多,伺候她的宮人本身就不知情,雲竹知情卻不會透露,燕詡更不會多說半句,而她若是問他,他只會沉著臉看她,看得她心裡直髮虛。
“他不喜歡我問以前的事,所以我也不敢多問,他所說的故人是誰,也從來沒告訴過我。”她想,他大概是看在那位故人的份上才照顧的她。
燕旻看了她一眼,“你一向將他看是天,既然他不喜歡你問,你為何還要查?你不怕他知道後生氣?”
她咬了咬唇,那晚亦離的話再次響起,是他將你害成這樣,他是惡魔……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我……我覺得事情不太簡單。祭灶節那晚,我和他在東市遇到一個出家人,叫亦離……”
“亦離?”守在兩人身後的子爍,忽然詫異道:“你遇見亦離了?他重新剃度了?”
惜月扭頭望向子爍,“你認識他?他是什麼人?”
子爍垂眸看著惜月,她那懵懂無辜的模樣,讓他胸口有難言的悲憤和悲涼,他將拳攥得緊緊的,只冷聲道:“一個明明凡心未盡,離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