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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擁有的是一片天,足以讓她感到滿足。可如今,天大地大,卻與她再無關係,她只是天地間的一片浮萍,無根無蒂,隨波逐流,若硬要將她與這世俗扯上些關係,也只有亦離了。
她眼眶微紅,瘦削的身子擋住藏經閣的門,“亦離……別去……”
一聲不屑的嗤笑響起,安逸懶懶地靠在閣門的石獅子上,兩手抱在胸前看著葉萱,“葉子,你就別攔他了,一心求死的人,你攔得了一次兩次,攔不了三次四次。況且,亦離這種人,天生就是個寡情薄意的,你想想,他連自己愛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讓,對你這個撿回來的妹妹,你還指望他憐惜你不成?”
亦離的身子明顯一僵,愧疚地看向葉萱,葉萱卻是眼角也沒掃一下安逸。他一路跟著她,甩也甩不掉,路上雖對她照顧有加,但她能感覺得到,他一直對她那日阻止他殺燕詡難以釋懷,他無法理解,為何她在知道燕詡的所作所為後,依然要維護燕詡。正因如此,他對她懷了一絲怨氣,話裡話外不時帶著刺,哪怕心裡關心,說出來的卻沒句好話,就如現在。
她不理會他,只當沒這個人存在,對亦離道:“亦離,明知闖不過,又何必白白送死?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去求渡一,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亦離苦笑著搖頭,“不,安逸說得對,我確實是個寡情薄意的人,我害了惜月,也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好好照顧你,以致你受了這麼多委屈,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惜月,也對不起你。”
他伸手摸了摸葉萱的腦袋,一如她小時候那樣,“葉子,我不闖了,我們回去。”
安逸呵了一聲,小聲嘀咕道:“真是賤骨頭,要罵才聽話。”
葉萱見亦離回心轉意,也不在意安逸的話難聽,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著亦離離去。
安逸看著兩人離開,百無聊賴地搓了搓鼻子,抬頭看天色,月朗星稀,明日該是個晴天。他舒了口氣,正想回自己的廂房,卻見南邊天幕驀地升起一點暗藍的亮光,隨即很快隱去。他不由心頭一凜,那是顏奴與他聯絡的訊號。
一柱香後,安逸來到後山山腳,顏奴已等在那兒許久。
“少主,禹城已被燕詡拿下,魏王降了。”
安逸像是早就料到似的,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禹城被拿下不是遲早的事麼,魏國半壁江山都沒了,還能撐得了多久。魏王老糊塗了,見人家反,自己也跟著瞎起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點本事,不降還能怎地?”
顏奴最不待見安逸這種不把自己當作魏人,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態度,於是直切主題,“魏王為保社稷,投降無可厚非,可是燕詡把太子生擒了,在魏王投降後也不歸還。”
安逸一怔,“你是說……他在魏王投降後,仍將魏太子扣住?”
顏奴點頭,安逸心裡頓時一沉,語氣卻依然帶著些事不關己,“燕詡一向詭計多端,誰知他這次又打的什麼鬼主意。不過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亞父怎地特意跑來告訴我?”
“少主,魏王有密信,請您務必想法子營救太子。”
安逸嗤了一聲,“要我救他?當真好笑,我憑什麼要救他那不中用的兒子?”
當年安逸的父親襄王,因被人舉報謀逆而被魏王處死,安逸對魏王這個祖父向來心懷怨懟,自然也不待見魏太子。
顏奴知道他的心思,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恨魏王的無情?他對魏王的怨恨比安逸只多不少,“少主,魏王昏庸無道,死不足惜。但他派人送了密信來,若少主能保太子平安回魏,他願為王爺一案平反,為王爺正名。”
襄王當年頂著謀逆的罪名被處死,滿門上下百多口人,死後連個墳也沒有,顏奴帶著安逸逃出來後,只能立個衣冠冢每年拜祭。
襄王在世時,一心沉醉於尋找十方策,得到十方策就相當於得到天下,要說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不是存著謀逆之心,安逸也說不準,他想大概也是有的吧,若對皇權沒有覬覦之心,那麼費勁尋找十方策幹嘛呢?所以嚴格說來,魏王其實也沒有冤枉了他。
但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魏王對於他來說,等同於殺父仇人。早幾年魏王得知安逸還在世,曾派使者接他回魏國,讓他繼承襄王爵位,被他斷然拒絕了。他不稀罕什麼爵位,什麼富貴,習慣了浪蕩的生活,安逸早就將自己當成一個江湖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看重的父親聲譽。
顏奴見安逸眸光微閃,似有些動搖,又道:“少主就算不為王爺,也該想想魏太子,當年王府被圍,正是太子秘密遣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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