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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條活路可走。我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雲竹何嘗不明白,魏太子死了,安逸明擺著不會交出極樂丸,寒食節很快就到,明焰司裡那麼多人吃不到極樂丸,到時不知會亂成什麼樣,佟漠焦頭爛額,誰會可憐她一名小小的雲衛,將為數不多珍貴之極的極樂丸分一顆給她?
她就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才會萬念俱灰。
可有誰會不怕死?她又不是安逸,沒那麼大的豪情壯志,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她咬著牙關,強忍眸中的淚點了點頭。安逸滿意地嗯了一聲,解開她穴道,四仰八叉地躺在她床上,伸了個懶腰後朝她擺了擺手,“明白就好。現在先去弄點吃的來,餓死大爺我了。還有,再打桶水來,我要洗洗,地牢裡蹲了幾天,身上都餿了。”
就在雲竹忙著伺候安逸時,雲問終於回到睿王府。燕詡的書房裡,幾名雲衛噤若寒蟬地立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
雲問抬眼看了一下,燕詡坐在案几後,指尖揉著太陽穴,雙眸垂著半睜半闔,看不出情緒。但跟了他這麼多年,雲問知道主子此時心情極糟糕。他不敢耽擱,輕聲稟報:“明焰司。”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可心裡仍存著一絲僥倖,他實在不希望雲問帶回來的是那三個字,可眼下雲問那句聲清晰無誤的話,已打破他心中最後一絲希冀。無論他怎麼努力,那人終究對十方策不死心。他疲憊地闔上眼,微微抬了抬手,所有人立即無聲地退了出去。
☆、第67章 鬥氣
天色漸漸發白,早出覓食的雀兒開始在枝頭嘰喳吵個不停。坐了一夜的燕詡終於睜開眼,一夜沒睡,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一雙眸子深沉如水。
燕詡步出書房,站在廊下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廊下的那盞花燈。一片枯葉不知何時粘在燈壁上,燕詡眉尖輕蹙,上前一步細細將那枯葉拂去,指尖沿著燈壁上那兩朵小小的萱草花緩緩描了一遍,這才緩步離去。
每日這個時辰,他都會去給父親請安,今日也不例外。
或許是昨夜晚睡,睿王今日比平時晚了起床,燕詡來到時,他仍在用早膳。睿王示意燕詡一起吃,燕詡只溫順地站在一側,替他舀了一碗鰣魚湯,“父親慢用,孩兒不餓。”
睿王沒勉強他,他喜歡吃魚,尤其愛喝魚湯。一碗滾燙鮮美的魚湯下肚,睿王接過一旁侍女的帕子,仔細拭了拭嘴角,曼聲道:“世人常抱憾,鰣魚多刺,海棠無香。鰣魚雖鮮嫩美味,奈何刺多讓人無法盡興,也只好用來熬湯了。世事多無奈,讓人抱憾的又豈止鰣魚多刺?然而有些人有些事,註定此生無緣,就算你再執著再不甘,到頭來也只是無奈。瑾雲,你是成大事的人,鯤鵬展翅萬里,豈能因失了一根羽毛而困於方寸,捨棄那浩瀚天宇。”
燕詡神色如常,似完全沒聽懂他言外之意,“父親既然愛吃鰣魚,孩兒命人覓個會剔魚刺的廚子來,專門替您剔鰣魚骨,您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睿王淡淡瞟了他一眼,語氣變得冷硬,“沒有刺的鰣魚,還是鰣魚嗎?”
他只笑笑,“這也是孩兒一番孝心。”
見他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睿王心裡有氣,卻又不想此時發作,只道:“你母親來信,甚是掛念你,尤其你的婚事,她向來身體不好,近兩年常感暈眩,你若真有孝心,儘快將與華媖的婚事辦了,早點開枝散葉,好教她放下一樁心事。”
燕詡沒有接話,夾了只水晶包子放到他碗裡。睿王卻沒有再吃的意思,又道:“聽聞昨日伏羲八卦被盜了,你打算如何?”
燕詡垂下眸子,“不如何,沒了就沒了吧。”
睿王的眼睛倏地變得銳利,冷冷看向燕詡。睿王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雖低調忍隱多年,但身上那股掌權者的威嚴氣勢半分沒減,此時冷眼一掃,氣氛頓時變得肅然。他擺了擺手,一旁大氣出不敢出的兩個侍女頓時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不如何?你且告訴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詡抬眸,面無表情地迎向睿王的目光,“父親,之前我就說得很明白,天下我要,但十方策……我不要。伏羲八卦沒了就沒了,我不在乎。誰想要就誰搶去吧。”
說不在乎其實是假的,那只是膈應睿王的氣話。他雖決定了放棄十方策,但心知這天底下想得到十方策的人不知多少,他們像躲在陰暗角落裡的魑魅,一不留神就會躥出來遺禍人間。伏羲八卦唯有在他自己手裡,他才能放心。
當年因顧惜月的事情,他心裡一直對亦離有無法釋懷的怨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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