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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所有事情後,絕不會如此對他。
可他更不懂,她雖沒了記憶,但她明明已知道燕詡的所作所為,為何心裡還是裝著他?為何自己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只是用一句“我的記憶裡沒有你”輕而易舉地將他們的過去抹掉?
他看著燕詡,胸口劇烈起伏,眸中有無盡恨意,腦中想的只是拼掉這條命也要和他同歸於盡。
同樣一番話,卻真叫燕詡喜憂參半,久久才回過味來。他此時方知,原來她到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重生的那一日,他明知若讓她跟著安逸離開,她不久後就會恢復記憶,當時他大可改變這一結果的,那時的惜月對自己言聽計從,他只需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只留在那間小破屋等雲衛找到他們,她或許這一輩子再無恢復記憶的可能。
可他沒有這麼做,他選擇了第一時間向她坦白一切,並且放她離開,為的只是將來可以坦然面對她。他等著她記起所有的事,等著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等著她回來向他討債。待欠她的債都還清後,心中的枷鎖方可解開,他才能真正擁她入懷。他的靈魂或許骯髒不堪,但他願意剖開自己的心,替她留一片淨土,屬於她和他的淨土。
此時得知她並沒有恢復記憶,他心裡竟有難言的失望,甚至因此對她倍感憐惜。但他永遠不會知道,正是當日他的坦白,讓葉萱躲過一場因走火入魔而差點沒命的劫數,她因為沒有走火入魔,所以在無荒山每日聽著頌經聲,也沒有記起以前的事。當日一個決定,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葉萱和安逸的命運。
而讓燕詡感到欣慰的是,葉萱雖沒恢復記憶,卻明明白白看清了她此刻的心,她並沒有因為感激安逸而對他有別的感情,燕詡堅信,她心底愛著的,依然是他。既然她不願意欠安逸的情,就讓他替她還好了。
燕詡手中的劍依然指著安逸胸口,一字一句道:“安逸,你和我都很清楚,你我之間永遠不可能止戈言和,今晚你輸了,你這條命,我大可拿走,但既然萱兒不想欠你的情,我替她還你。”他說著手一抖,繃直的利劍霎時又變回了軟鞭,“這次我不殺你,下次再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止死方休。你走吧。”
安逸冷冷看向葉萱,她神色平靜,坦然地看著自己,彷彿對他的痛苦毫無知覺。他的下顎因緊咬牙槽而繃得緊緊的,眸中燃起熾熱的火焰。
再看向燕詡時,手中的劍已閃電般刺出,“不必再等,現在就是下次,止死方休!”
燕詡冷笑一聲便迎了上去,人情已還,他再無忌諱,“好,正合我意!”
邀仙台上,兩人瞬間又纏鬥一處。
而邀仙台下,同樣劍拔弩張。顏奴夾持著燕旻,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邀仙台太高,臺下的人聽不到兩人的對話,眼見方才兩人已平息下來,不知為何又忽然打了起來,皆一陣緊張,生怕顏奴一怒之下傷了燕旻。
睿王大聲道:“瑾雲,停手!陛下危險。”
睿王恨極了燕旻無端冒出來壞事,但他畢竟是皇帝,這麼多人眼睜睜看著,他總不能讓燕詡落個罔顧陛下安危的罪名。
顏奴看著臺上愈戰愈烈的兩人,深知安逸那犟起來不管不顧的性子,匕首抵著燕旻脖子,朝臺上大聲道:“少主,來日方長,請以大局為重!莫忘了夜陵劍之誓,老奴先走一步!”他說罷竟箍著燕旻一躍而起,躍上最近的宮殿之上,朝東面疾馳,“若不想你們的陛下屍陳瓦背,立即命人敞開城門!”
安逸曾在魏太子的墳前以夜陵劍起誓,替他報仇雪恨,顏奴知道,若自己不逼他,他絕不肯走。
燕旻不知是被嚇著了,還是脖子被匕首扎著了,嗷嗷大叫,嚇得一眾侍衛大叫“護駕”,卻又不敢出手相救。
睿王驚出一身冷汗來,若今晚燕旻有個什麼閃失,他和燕詡的罪過可大了,極陰之日還有五個月就到,十方策未到手之前,他可不願意橫生事端。
“瑾雲,快住手!救駕要緊!”
燕詡也聽到了燕旻的驚叫,心裡雖惱恨之極,但也知道此時不能意氣用事,一咬牙收了軟鞭往後躍開。
沒想到只這麼一瞬間,安逸已猛地撲向葉萱,一手摟過她的腰,憑空自臺上躍了出去。燕詡驚得呼吸凝滯,心跳都停住了。
邀仙台何其之高,就算是絕世的輕功高手,獨自一人從臺上躍下也極有可能傷受,更何況安逸還摟著葉萱,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就這麼跳下去,豈非活活摔死?
☆、第77章 襄王府
燕詡腦中一片空白,衝到安逸躍下的地方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