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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耐性已用完,孤狼一般的眸子殺意凜冽,聲音從牙逢中擠出,“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警告你,你若誤了我的事,別怪我不顧念舊情,你是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而此時,顏奴嘶啞的聲音終於在門外響起,“少主,老奴來了,你無事吧?”
“亞父,我無事,快把伏羲八卦給她!”
對於顏奴來說,沒有任何事情重要得過安逸的安危,更何況,沒有異血人,伏羲八卦就是件廢品,他毫不遲疑地取出伏羲八卦,拋進屋裡。
雲竹將八卦放進懷裡,從視窗處朝上空放了支鳴鏑,又回過身來,幽幽看著安逸,“安逸,對不起,當日救你,是我情之所至,我不後悔。今晚算計你,實在情非得已,但世子對我有恩,我同樣不後悔。你我……就此兩清了。保重。”
☆、第81章 夜襲
燈火璀璨的襄王府上空,一支鳴鏑破空而出,在烏雲密佈的半空炸開一朵銀色的小花。這是雲竹給出的訊號,一切已安計劃行事,雲衛等的就是這一刻,不消片刻,全身黑衣的雲衛們,從禹城各個角落紛紛湧向襄王府。
王府內依然奏著喜慶的樂曲,侍女們在筵席中穿梭,呈上熱氣騰騰的佳餚和香氣四溢的美酒,賓客們吃得油光滿面,全不知整座王府已陷入重重危機之中。變故就在此時發生,賓客們推杯換盞之際,一根蘸了火油的疾箭夾著勁風自窗外射入,正中廳堂上首那幅巨大的雙喜紅綢,綢緞一粘了火苗子,倏地燃了起來,那兩個喜字頃刻間湮滅在火舌中。
酒意正酣的賓客們尚不知所以,半舉著酒盞懵懵懂懂,直到越來越多的箭矢飛入廳堂,奏樂聲戛然而止,不知誰喊了一句“有刺客”,眾人這才驚慌失措地嚷叫著往外跑,卻在門口處擠成了一堆,互相踩踏,一時慘叫聲不斷。
很快,王府裡數十處起了火,月黑風高,火苗躥得老高,偌大的襄王府霎時像個穿了洞的破篩子,一下子千瘡百孔,原本伺候筵席的下人們都被趕去救火,府裡的侍衛則和闖入的雲衛交上了手。但這些侍衛武功稀鬆,根本不是身經百戰的雲衛對手,雲衛輕而易舉便佔據了王府各個要處。
此刻,燕詡就站在府中最高的一座殿堂的殿宇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座曾經輝煌的襄王府。因為站得高,看得自然清楚,府裡的侍衛人數雖多,卻不堪一擊,雲衛幾乎沒花什麼力氣就佔了上風,這不太正常。
欲擒故縱,還是請君入甕?他劍眉微蹙,隨即釋然,安逸這麼高調地操辦婚事,定也想到自己會來攪局的,若一點防範也沒有,倒是不像他了,反正伏羲八卦和萱兒已安排好,已無後顧之憂,且看他玩的什麼小把戲。
許是大雨將至,風有點大,玄色的長袍在風中獵獵飛舞,他背手站在殿宇上,好整以暇地看下面的人忙碌奔走。目光梭巡之間,突然感受到一絲凜冽殺氣,抬眸望去,對面的殿宇之上,不知何時站了一人。
那人一身大紅吉服,在火光映襯中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頭上束著金冠,腳踩鹿皮皂靴,一手提劍,孤狼一般的眸子隔著空曠的庭院,沉沉看向燕詡。
燕詡嘴角彎起優美的弧度,迎著安逸的目光悠悠道:“才承爵位,又逢新婚,可謂喜事連連,恭喜襄王了。只可惜,只見新郎官在此,卻不知新娘子何在?”
安逸的臉緊緊繃起,咬著牙道:“燕詡,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來噁心人,你口口聲聲對葉子說放棄十方策,轉頭又命雲竹盜走伏羲八卦,你那套花言巧語,也就葉子一時糊塗才信你,你那狼子野心,溝壑難填,你以為我會信你?”
燕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她信我就行了,至於別人,信不信我才沒功夫關心。說到伏羲八卦,我也奇怪,你身為大悲寺弟子,取回八卦後不送回大悲寺給渡一,倒是自己藏著掖著,不知是何用心?別告訴我,你也對十方策有興趣。”
安逸臉色一沉,他自睿王府盜走伏羲八卦,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便被顏奴拿走藏了起來,顏奴似看穿他想毀掉八卦的小心思,無論他怎麼套話,顏奴的嘴巴嚴嚴實實,半句不肯透露。
他並不打算和燕詡多說,眸底閃過一絲嘲諷,冷冷道:“燕詡,先別得意,今晚既然來了,你我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作個了斷了。”話音一落,他已自殿頂掠起,朝燕詡撲去。
燕詡笑了,上回在邀仙台,若非葉萱開口阻撓,他早就是他手下亡魂了,“正合我意。”他解下腰間軟鞭,同樣向安逸掠去。
一劍一鞭,瞬間在半空纏到一處,兩人的身影都極快,庭院裡雖仍有倉皇奔走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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