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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蓋世,弓馬嫻熟,你這腦仁不會那麼容易就丟掉的。你且放心,若你今日不死,本將軍許你以後都留在我營中做廚子,若今日不幸……能死在襄王手中,也是你的造化。是吧襄王殿下?”
他說罷哈哈大笑,面帶得色地看向安逸,安逸只笑笑不語,低頭喝酒。
姜八啐了姜寐一口,“就愛逞口舌之勇,我勸你別把話說得太滿,一會連累我與你一起丟臉。”她看看葉萱,面露不忍,“不就比個箭法,非得要活人做靶子不可?我看把青棗放酒瓶口子上也是個好主意。”
姜寐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才刺激,放死物上一動不動的多沒勁兒。”
兩人說話間,已有魏兵將葉萱帶到校場空地上,並將她的帽子摘了下來。原本在場上操練射術的將士們,聽聞齊國將軍要和襄王比箭,紛紛駐足圍觀。
片刻後,一名魏兵將領拿了三顆青棗過來,一顆放在她頭頂,另外兩顆則讓她雙掌掌心向上平舉,一左一右放在她掌心上。
那魏兵心腸好,還不忘提醒她,“小子,一會你閉上眼吧,千萬別睜眼看,不看就沒那麼怕了。你要是怕得身子發抖,這青棗一動,那箭可就不知要射哪裡,那你可就完了。”
那魏兵說罷,見葉萱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面無人色,也不知她有沒有把話聽進去,不由嘆息一聲退了下去。
姜寐已接過手下遞來的弓箭,磨拳擦掌,劍眉下一雙鷹目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襄王,咱們誰先來?”
安逸抬眸看了遠處的人一眼,將手裡的酒喝完,這才懶懶起身,“將軍箭術天下聞名,還是讓我先獻醜吧,承讓。”
他緩步走到場中,隨手取過一把將士們操練用的普通弓箭,站在離葉萱百步開外的空地上。校場上一時擂鼓震天,將士們紛紛替襄王吶喊助威。片刻後,震耳的擂鼓聲和吶喊聲終於停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待那一刻。
烈日當空,萬籟俱寂。
那三顆小小的青棗,似有千斤重,豆大的汗珠自葉萱兩鬢滑落,天地間彷彿只剩了自己一個人。葉萱聽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劇烈跳動。
說不害怕是假的,方才那名魏兵的話她聽到了,她知道他說得對,越是睜著眼看,越是會害怕,她的手越託得平穩,越是利於射箭的人正常發揮,如果她因害怕而發抖,箭失了準頭,她輕則雙手殘廢,重則性命不保。
在被人帶上場的那一刻,她曾想過可向安逸表明身份,無論他對她是否仍有情義,單憑她異血人這一身份,她相信安逸會保住她,並向姜寐討人。
但此時此刻,她不想閉眼,更不想開口求饒。
她記得出征途中,她曾問燕詡,是否擔心萬一燕旻不幸罹難,他將成為晉國罪人?當時燕詡對她道:“擔心,但我此番披星戴月趕赴瀾江,並非因為擔心自己將成罪人。”她問為何,他道:“不錯,我對這江山覬覦已久,但只要燕旻一朝是君,我便一日是大晉臣民,家國大義,不敢或忘。天子被俘,身為臣民,焉能坐視我大晉朝受此屈辱。”
家國大義四字離她很遠,她此刻的身份,不過區區一名晉國俘虜,死不足惜。但她沒有忘記,她雖是女子,也是大晉臣民。而此刻的安逸,已不是無荒山上的安逸,而是魏國襄王。她就算再怕死,此刻也不允許自己在數萬魏人的眼皮低下瑟瑟發抖,更不允許自己向魏人開口求饒。
大不了一死。
葉萱兩眼直視前方,雙手平舉,腰桿挺得筆直,狂亂的心跳逐漸平息,她聽到風過樹梢的沙沙聲,聽到飛鳥掠空而過,也聽到了樹上的蟬鳴。
豔陽高照,那人已將弓拉滿,他穿著上好精鐵打製的甲冑,薄軟貼身,修長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她看不清他的臉,只隱約看到那雙隱藏在蓄勢待發的弓箭後的眸子。
有那麼一瞬間,那眼神竟與那晚在襄王府他看她的最後一眼重疊,她忽然生出一種錯覺,也許他已認出她。
咻地一聲,箭已離弦。隨著那破空聲響起,一股極銳利的疾風倏地刮過她的左掌,疾風過後,掌心一空。她還來不及思索,右掌緊接著也是一空。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響徹整個校場,葉萱的身體彷彿已經麻木,一動不動,她想著大概那兩根箭沒有落空,而她的手也完好無損。
短暫的吶喊聲已停,那人再次彎弓搭箭。
烈日之下,沙石地面白色蒸騰,汗水自額上滴落,恰好落在眼睫毛上,她的眸子極輕地眨了一下,隨即用力睜大眼睛看向遠處的男子,他動作嫻熟,從容自若,她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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