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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山洞裡漆黑一團,腳下盡是碎土砂礫,硫磺的味道愈加濃烈。雖有火把,但因不知前方兇險,眾人走得很慢。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藉著火光,甬道兩側的山壁上逐漸有些壁畫,線條古樸粗獷,多是些祭祀、豐收、歡慶的場面,開始時是一派和平盛世的景象,但到後來,卻是戰禍四起,滿目瘡痍。
安逸舉起火把,對這些壁畫看得很認真,尤其是最後一幅,伏羲帝手持伏羲八卦祭祀月亮的場景,更是讓他看了許久。
他站在那壁畫前,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緒,終於隨著畫上的景象而有了起伏,到了最後,他盯著那畫,兩眼竟似著了魔,胸腔裡有巨浪翻滾。
因為十方策,他的父親被處以某逆的罪名判死,可以說他全家人都是因十方策而死,正因為此,自他年少懵懂伊始,他對十方策一直抱著抗拒和懷疑的態度,總覺得這個傳聞太過虛無縹緲,不斷有人為它丟了性命,卻從沒有人真正得到過它。
之前他之所以答應顏奴會來十方,不過是因為痛恨葉萱的無情,完全是一種負氣,想要報復的心態。尤其那日在睿王府門口,他眼睜睜看著葉萱和燕詡穿著喜服,攜手並肩,再想到自己當日一廂情願娶要她的情景,心裡那股怨恨更是愈加濃烈。
他以前對顏奴一直虛與委蛇,除了因為愛葉萱,另一方面,多少也是因為不相信十方策真的存在。直到此時此刻,當他親眼看到甬道上的壁畫,他才生出一種“原來十方策真的存在”的想法來。
也是在這一刻,他內心深處才真正湧起他必須要得到十方策,得到天下的迫切*。魏國被滅,葉萱翻臉無情,他已一無所有,他要得到十方策,繼承伏羲帝的力量,他要做這個天下的主宰,屆時燕詡在他眼裡,不過如螻蟻一般輕賤,他要讓他受盡折磨,生不如死。他要讓葉萱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日日活在後悔之中,同樣……生不如死。
他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壁畫,“看來今日來對了。”
過了最初的那條甬道後,山腹裡的岔道越來越多,安逸不得不時常停下辨別方向。又走了半個時辰,前方的甬道終於漸漸開闊。他正要加快腳步,顏奴忽然將他攔住,神色凝重地側起耳朵細聽。
聽了一會,他低聲道:“有人來了,離我們兩條甬道開外,約有三十來人。”
安逸知顏奴耳力過人,定不會聽錯,“難道是燕詡來了?”
顏奴哼了一聲,“定是他,他老子來了,他怎會不來。少主,您暫時沉住氣,只要過了今晚,燕詡還不是任您處置?時候尚早,我們看定些再說。”
也不知睿王在裡頭搞什麼鬼,但顏奴篤信,只要伏羲八卦在手,十方策一定是他家少主的。當下他命眾人滅了火把,放輕腳步又往前繼續走了一會,找了個隱蔽處暫時隱藏起來。
安逸猜得不錯,此時在兩條甬道之外的人,正是燕詡和雲衛。
燕詡那日馬不停蹄地直奔十方,一路上卻不斷遭到睿王手下的伏擊。睿王的用意很明顯,他只是要拖住燕詡,所以在前往十方的途中,設下無數埋伏。燕詡這一路趕來可謂披荊斬棘,障礙重重,隨他一起來的鬼軍也損失了不少,但總算在今天趕來了。
快接近十方時,本以為還有一場惡戰的,但出乎意料的是,路上埋伏的朔安軍竟已全部被人解決,地上的屍體除了朔安軍的,還有齊兵,燕詡立即明白到,安逸也來了。
他心急如焚,命鬼軍駐守各處,又匆匆趕向十方入口,待看到那隻蟾蜍已化作糜粉時,不由胸口大慟,睿王已用葉萱的血開啟了十方的入口。
原以為重活一世,他定能讓葉萱逃過異血人的宿命,沒想到他傾盡全力,依然改變不了這一切,她依然受到了傷害。他悲憤交加,痛恨自己的無能,為自己護不住她而難過愧疚,但願他來得還不算晚。
燕詡沉住氣,憑著記憶找到離祭祀臺最近的一條甬道,往山腹深處走去。
☆、第109章 舊恨
那聲音帶著雷霆之怒,睿王停住腳步回頭望去,只見燕詡站在洞口,皎玉般的俊臉此時一片陰霾,額上血脈噴張,一雙眸子似要噴出火來。
睿王沒料到燕詡能突破重圍及時趕來,冷哼一聲道:“之前我想方設法讓你今日來此取十方策,你非要逆我的意,如今我不需要你來了,你倒是來得快,真是我的好兒子。你來做什麼?”
燕詡環視一週,不見葉萱身影,厲聲問道:“我的妻子呢?你將她怎麼樣了?”
不等睿王回答,華媖已搶先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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