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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念念不忘呢;自個榮若這麼聽話,也沒見她往心上去。
老太太也有些尷尬,便把糖塊含進嘴巴:“乖嬌嬌,還是你最孝順。”
吃到口中,卻嘗不出味兒。
對林嬤嬤吩咐道:“讓大家夥兒都開宴吧,天冷,甭把菜涼了,吃起來不舒服。”
林嬤嬤揮揮手,一眾丫鬟婆子們忙碌起來。
沈硯邵剔了塊豬蹄放進榮若碗裡:“娘子身子大了,好生辛苦,多吃點兒補補。”滿面殷勤。
“好,三爺辛苦了。”榮若也不客氣,瞥見側座上秀芸眼中的妒火,偏眉眼不抬地吃下去。
秀芸臉色變下來,撫著四個月大的肚子:“三爺也給奴家剝只蝦嘛~,奴家手短夠不著。”嬌滴滴,指甲蓋兒紅豔豔,指著身邊的脆蝦偏不肯自己動手。
沈硯邵瞅著榮若矜貴的妝容,卻不敢給秀芸剝,只是裝作沒聽見。
榮若嘴角不由勾出一絲諷弄,笑李氏的齷齪。早先的時候尚且知道替兒子遮遮掩掩,後來見自己不說話,就乾脆弄到了檯面上。福穗院裡闢出來一間廂房,堂而皇之地安排秀芸住了進去,每天晚上那一對兒動靜鬧得,只怕不能把屋瓦都掀翻。
想當初自己懷孕兩個多月時,卻硬逼著夫妻分房,生生把個才收心的老三又轟了出去。這妻和妾果然就是不一樣,妻的肚子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妾呢,妾卻是用來得男人寵愛、尋歡作樂的……憑甚麼?
“味道不錯~,我還要吃。”榮若帕子輕拭嘴角,音量不高不低。
“誒誒,伺候娘子是我老三的福氣。”沈硯邵連忙又去剔骨頭。
個孬種,夜裡頭的雄風去哪兒了?
秀芸輕蔑地“嗤”了一聲,在桌子底下把沈硯邵的腳踝骨狠狠一踢。
“哎喲~!疼死爺喂~”痛得沈硯邵大叫,骨頭掉進碗裡,濺出來幾粒白花花大米飯。
秀芸撫著尖尖肚皮,指向一道淮山羹:“我要喝湯,寶貝兒想吃酸的了。”兩片紅嘴唇撅起來,眯著狐狸眼兒對榮若笑。笑她愛吃辣,胎胎生丫頭。
“鄭媽,你去給她盛。三爺還要給我剝骨頭吶。”榮若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一抹小帕拂過碗麵,對身旁大嬤嬤示意。
“是。”嬤嬤眼神悄然一暗,端起榮若手邊的小白瓷碗,舀了幾勺子湯遞過去。
“哼。”秀芸不甘不願地接在手心,偏喝它個底朝天。
老太太看著榮若滾圓的肚子,老眼昏花,又想起從前鸞枝懷孕的模樣。那時候可乖巧,曉得自己愛看,每天總要到北院來坐一坐。臉頰暈粉粉的,氣色好極了,端著個腰骨,偏把肚子撐得鼓鼓的,逗自己歡喜。
哎……走了走了,怎麼還像個鬼魅一樣?味道啊影子啊全留在這座老宅子裡,擾自己不安生。
頻頻嘆氣。恨她卻又被她折磨,放不下。
“老太太,大灶上特特給您熬的鴿子參湯,快趁熱喝幾口。”樓月端著個碗,熱氣騰騰,用勺子舀了在嘴邊吹。
老太太一瞬恍惚,卻將那碗勺打翻,燙傷了樓月的手還有自個的腿。
哎呀!樓月連忙掏出帕子來擦。
老太太昏糊不清道:“也不知是誰恁歹毒的心!人好端端一個讀書人家的閨女,偏把她身世造謠出去,說甚麼窯姐兒……存心不讓家裡頭太平、存心把我孫媳婦兒逼走吶!”
樓月跪著不說話,只是給老太太擦拭著腿上汙漬。
又犯糊塗了,這兩天一天不知道要說上幾百遍。
“快別說了,先喝湯。把身子養好要緊,二奶奶早晚得回來。”林嬤嬤連忙摁住老太太人中,又命人給她噴了幾口煙膏。
風水輪流轉,起初用煙膏迷惑人心智,如今卻要用煙膏給自己提神醒腦。
老太太頓時清醒過來,忿忿地捶著大腿:“滾邊兒去,我老太婆身子暫時動不了,腦袋還沒老糊塗!”
口水又滴噠滴噠地往下淌,就是不能太激動。
“嗤。”四少爺忍不住抿嘴嘻嘻笑,氣得柳姨娘狠狠擰了他一腿。
痛。齜牙咧嘴。
李氏心裡不免諷刺,這個趨炎附勢的小腳老太,先前給老二屋裡送女人、處處壓制鸞枝的時候,怎麼不見她說這話?一聽說人家封了縣主,被官家太太看上了,轉眼就袒護起來。
偏假裝無心地問道:“母親這次怎麼不請鄧家小姐過來了?前些日子沒少麻煩她伺候呢。”
“都說了就自家人湊一頓吃個飯,請她外姓的來做甚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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