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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笑道:“伊兒這耳朵紅的和豬蹄子一樣。”蘇伊不由得面上大臊:“娘。。。娘!”有一個喜歡拆你臺的娘是一種什麼體驗。
她但聽得臺下男兒微微側首,抬起手指虛抵住鼻尖輕笑一聲,不覺渾身一震,臊得不行,這便扯著自己的老祖母和娘往宅子裡去了,臨轉彎了,略略慢了腳步,露出一隻眼來,悄悄看了看那和父親一起的男子。
方一入內室,母親梅氏便揚道:“曉兒去小姐房裡拿幾身乾淨的家居換洗衣裳來。”“翠兒,灶上熱的薑湯怎麼還不端上來?”“環兒取了那薑黃色繡蔥綠折枝花的大迎枕來,靠在炕上。”“喜兒,去準備熱水,為小姐沐浴。”檻窗外雨水淅瀝,梅氏轉頭看蘇伊,眼裡是愛憐與擔憂,蘇伊看著母親的眼,只覺鼻尖一酸,輕聲道:“娘。”“傻丫頭。”她輕聲道,嘆息一聲,覆上蘇伊的手,唯燭火幽幽,帶些淡淡暖意。
丫鬟端著木盆退出房內,將門吱呀一聲關上。內室內,但見水汽氤氳,蘇伊坐在桶中,梅氏舀起一瓢水,輕輕澆在她的發上,那水珠子輕滑過她的頸項,一路滑下肩胛骨。
梅氏瞧著自家女兒的身子,並無紅痕,那雙秀美的眼中,露出放心的神色。
燭火幽幽,水汽氤氳。蘇伊沉在水中,聽聞母親輕喚她:“伊兒。”蘇伊輕側首。“七兒接你回來,可有和你說些什麼?”“沒有啊。。。。”母親一席話讓她驀然想起那寧國侯府門前的情景來,頓時面上一紅,向水中輕滑了滑,兀自強撐道:“沒,沒有什麼。”
“伊兒。”梅氏道:“你可知七兒為何留宿在我們府中?”蘇伊麵色紅暈,輕垂下眼瞼,有水珠子順著胸前滑落。“是天色太晚,是雨太大,是路太黑。”
梅氏輕按住蘇伊的肩。
“你當真這麼覺得?若是夜色太晚,可以馬蹄快些,若是雨太大,可以撐起傘來,若是路太黑,可以點一盞燈。若是七兒想走,他怎麼都會離開,這些不過都是藉口。七兒今晚留宿蘇府,乃是為你。”
“為我嗎。”
“你該知曉,七兒此次隨父入京,乃是打算和你定下婚約,此次因這等事情一出,梅家是斷斷不會要你的,而梅家乃是想為七兒在這京中提得一份親事,一來乃是七兒已至及笄之年,二來乃是為仕途聯姻,七兒雖年幼,卻在江南士林中頗有聲望,而江南科場,便是連當今聖上,都不可小覷,不可輕易招惹,惹起民憤,再者以七兒的人才,遑論是這京中,便是放眼這整個江南,又有幾人可出其右?再則我母家的生世,乃是這江南聲望大族,這樣的人家,京中適齡閨家,誰不願結下這門親事?而我們蘇家,不過是因娘攀上親故。只是原來他們算是明白這名草有主,所以只可嘆惜,而你事出,這帝京之中,知曉你們二人再無可能,自出事之日起,這榮國侯府的門楣便要被媒人踏破了。他是在為你樹威,年輕未婚的公子留宿他府,他在向梅家乃至整個帝京適齡閨家發出訊號,無論這外界紛說如何,他梅家七子,只要你一個。”
梅氏的手輕滑過她的脊背。“你又可知,你被寧國侯家擄走,他梅七,為何闖宮覲見,冒著天下大不韙,掉首之險,他是要鬧得人盡皆知,他是在賭,用前程和身家性命在賭,讓當今聖上知曉此事,用金口玉言,為你洗去汙名,用皇家天威,護你周全,為你證下清白之名,從此,無人再敢指摘詬議。他搏上前程和身價性命,只為護你周全,他賭上聖上金口玉言,只求一紙婚約。你可知,七兒痴情,便是連我這個姑母,都為之心疼。”
“可是他什麼都沒和我說。”
木桶之中,蘇伊抱著膝蓋在水中,垂下眼來,水面輕輕搖曳。
梅氏看著自家女兒,眉眼顯露哀慼,終是輕輕搖了搖頭:“最是情深不壽,最是慧極必傷,謙謙君子,溫文如玉。伊兒,伊兒,珍惜罷。”
蘇府之中,檻窗之下,梅七舉起手中杯盞,三敬對方。便是連晚風擾擾,止不住情思,輕掠窗而入,撩動他的青絲,還有他那眼尾一枚輕淺黑痣。
棠梨花開,雨溼衣角,比不過他眼角淡痣的千里絕豔,比不過那少年情深,女兒心淚。
☆、往事如煙
“七哥兒,您真要留在這裡嗎?”那廂房裡,一燈青燈如豆,雨聲淅瀝,檻窗前,梅七衣衫半解,外袍披在身上,單膝立起坐在那窗邊,煙兒將鋪蓋鋪好,想了一想,還是心下不安,七哥兒放縱那是爺,可他竟然由著爺任性,不管不顧違背老爺命令,這回去別說這主家,便是他老子娘只怕也要把他的耳朵給揪掉了,輕則少不了一頓屁股,重則被拖出去打死只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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