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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若青絲!朝若青絲……”
隨著低沉的聲音,我的頭好痛,痛得彷彿被扯裂了一樣!
“啊!”……
冰 釋
那聲音一遍又一遍,彷彿能直達我的靈魂深處。
我原本緊握著修羅忒的手漸漸鬆開,眼前雪白的身影早已癱倒在地。而我的腦中也混亂起來,兇狠嗜殺的意念如密雲消散般逐漸清明,眼中妖冶的赤紅退潮似的轉淡……
我,做了什麼?
沒來得及細細思量,腿一軟,雙膝著地,我便要昏了過去。
臨昏厥前,只見到一旁的雪似因疼痛而微微皺起的眉……
蒼月無淚左手貼住胸口,喘息地望著已然昏迷了的人兒,俯下身去,右手搭上她的手腕……一邊號著脈,心底卻暗暗憂慮:青絲,你可知道?這是血祀中的《降魂曲》!這雖是蒼月家男兒數代以來自幼習得。但我萬萬沒想到,會用來剋制你的心魔……你這千年的內力所形成的桎梏,怎是平常符咒可消了去的?
但是,現下我以此曲為你驅魔。他日,若你的身份因此流傳出去,安知是否要我親自以此曲送你行祭?我,情何以堪啊……
“無淚,這個……是《降魂曲》吧?”蒼月無瑕從驚愕中醒覺,目光灼灼地望著弟弟。而她口中所問,恰似一道驚雷,震耳欲聾。
……
“來人哪!”無瑕的聲音竟顯得輕盈起來,隱含著一絲瞭然的暢快,“快去請薛太醫。”
……
傾王府邸。
那個血色的夢魘似乎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頻繁。由以前的隔三差五到如今的夜夜必臨,彷彿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預示的意味轉淡,真實得一如身臨其境,讓我無從逃脫。
那次的成魔,知情者並不多。只是,我與雪先後被送回府邸,我昏迷了三天。而雪則告假臥床已達一個多月……雖然,當時的情境我多半已忘卻,即便是細碎的片段也很模糊。但,我心底隱隱覺得,雪的傷與我有關。更可以說,是為了我或為我所傷……每每思及此處,我的心就不由得戰慄。
還好,近日他終於好起來了……
我的眼睛自醒轉後,就經常莫名地疼痛,那種痛感如同在眼珠上被剜開了一道口子,血漫過眼底的猩紅以及被這紅染透的世界。
第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8)
修羅忒?
我怔忡地撫摸腰間,它正完好地纏繞於此……
還好,還好。
我是否該去探望雪呢?
先前據說是薛太醫親口囑咐不可探視。說是因為他傷口頗深,累及內裡,所以怕感染。然而我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因為府裡的丫頭、婆子均可在屋內侍奉,並且進進出出,為何我這堂堂王妃倒被排除在外呢?不允許我進去,難道真的被我猜中,這傷因我而起嗎?
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陣顫抖……
多半是了!
看是一定要看的,就算只為解惑……
是夜,月如鉤。星辰縹緲。整個天空暗濛濛的,顯得有些壓抑。
我怕特地前去會顯得尷尬,信手攔住了門外正要進去送補湯的小奴。接下湯水,我卻躊躇起來,一時忐忑,不知如何開場。
“青絲?進來吧。”
……
竟被聽到了!
我訕訕地推門而入。那白衣的人兒正負手背對著門,立在書案前,似在端詳牆上的畫……
他,顯然消瘦了許多。
“雪,你身子好些了嗎?”我出聲,細若蚊蚋,彷彿心底有著沒來由的內疚似的。
他轉過身子,輕笑。不答反問:“青兒呢?好些沒?”
第一次聽他喚我青兒……
……
他的笑,無論怎麼看,都能和煦地把人的心思化為一池柔柔的春水。而那帶著笑意的眸子,漆黑幽深,絲毫沒有怨懟。他這樣直直地望著我,倒叫我把準備好的通篇話語全哽在了喉間,只能默默地與他對視,看那眸子閃耀如星辰……
夜,雖然暗沉些,卻也格外溫柔。
我們這樣對視,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的面頰已漸燥熱、緋紅一片……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和他眼中明擺著的興味,我不覺又羞又怒。為什麼每次與他兩兩相對,總是我被欺負、戲弄呢?故意撒氣似的重重朝他踱過去,手上托盤裡的羹湯一時被潑濺了出來。“嘶,燙死了。”我皺眉,嘴上叫著燙,一時也不敢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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