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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還繼續戀愛著。
很多事情都沿著意料不及的方向發展。鍾煥文是鍾叔的兒子,百分百確定後,我把事情告訴了鍾叔。鍾叔感到吃驚,也對我感到抱歉,他說:“我一定會教訓他一頓的,小姐你放心,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騷擾你的同學。”
那天做完值日去倒垃圾,被鍾煥文攔截住,大概猜到他是為了什麼。他說:“大小姐,算我拜託你,別在我爸面前說三道四的。”
“我只是說實話,你做了什麼自己最清楚。”我鼓足勇氣和他對峙。
他說:“我做什麼不關你的事,又沒惹著你。”
“你傷害了我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不管。”
“那你想怎麼樣?”他的語氣裡充滿不屑。
“炒了鍾叔,你看怎麼樣?”生平第一次威脅別人,而且對方還是個男生。
“你別碰我爸,”他漲紅了臉,緩了緩情緒,繼續說,“我也是被宋紫君威脅的,算我倒黴,遇到你們。”
“只要你不再傷害欣容,這事就算了。”說完便繞開他,向垃圾區走去。
落日在西邊慢慢沉隱,喬城的黃昏,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馬路擁擠常常堵車。回家的路上,把車窗關起來,廢氣的氣味立即消失了。透過玻璃看到商鋪門口的衛臻,只是一瞥,便迅速掠過了。在無數個惡夢連連的夜晚,恐懼和痛苦快把內心撐爆。但自從滾下樓昏迷醒來後,似乎找到某個出口,可以釋放這痛苦。
要等待一個適合的時期,等我想得足夠清楚了,我知道,真相始終要經由我的口中坦露在世人面前。
五一前一天放學回家,本來要找琳表姐談談,自從姑姑和安東尼住到家裡來,她少了很多時間陪我。去她的房間,推開門,看到地上是幾箱打包好的行李。
“你要走了?”吃驚地問她。
她還在收拾最後一個行李箱,她說:“是啊,明天一早就走,回加拿大。”
我坐在床邊,沉默的看著她收拾東西,心裡有點兒失落。
“不要這樣子嘛,開心點,”她停下手頭上的動作,過來抱住我,“我是回去結婚的。”
“結婚?和誰?安東尼?”我差點兒忘了她之前訂了婚。
她捧著我的臉說:“是啊,所以你要開開心心送我,知道嗎?”
“嗯,新婚快樂。”我祝福她。
“來,幫忙收拾。”她放開我。
最後一隻行李箱塞滿來喬城之後買的東西,還有一本小的相簿。她拿了幾張我以前的相片,還有一些是這一年的時間裡所照的相片。訂婚禮我送她的禮物,父親送她的名牌錢包,奶奶給她的幾件珠寶。她拿出一個吊墜給我看。
“這個啊,你也有一個,是粉晶的。”她說。
我認得那吊墜,初中和她去旅遊買的,我一直有戴,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卻一片空蕩蕩,猛然想起很久之前和小鶯、路東哲去超市買水果,後來有小偷把我撞倒,可能是那時候弄丟了。
“我的不見了。”我把吊墜還給琳表姐。
她有點吃驚,把吊墜收進盒子,從奶奶給的首飾盒裡挑了一個紅瑪瑙鐲子給我。她說:“你戴著。”
“不行,是奶奶給你的,我不能要。”推開她的手。
“外婆給了就是我的東西,現在給你,”她抓住我的右手把鐲子套進去,“就當幫我保管著,我還會回來的。”
那一晚我失眠了,摸著手上的鐲子,眼淚就落了下來。她給我的,何止是這鐲子能夠承載得了的。這一走,再見面時,說不定要隔著某些不可名狀的距離或是說空間。心裡明白不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始終要離開的,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家照顧我的。她將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整整一個晚上,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到天矇矇亮,睡了一個多小時,被樓下的聲響吵醒了,第一反應,他們要走了。趕緊起來梳洗好換好衣服下樓,迎面撞上吳媽。
“小姐,我還想著去叫你起床呢。”吳媽說。
“我被吵醒,表姐他們走了麼?”
“在樓下,準備走。”
我跑到前院,鍾叔的車子停在門口,還有家裡的另外一個司機也在往車裡搬行李。我馬上開啟車門坐到副座上。
車子開往喬城機場。一路上誰也沒作聲。忽然想起安妮寶貝的一句話:沉默如同黃金,即使被歲月磨損覆蓋,它亦會是我的光。而現在的沉默,是因為太多言語和不捨,無法表達出來。離別這個字眼,已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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