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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那麼遠,如何找到這裡?”
祁見鈺道,“你這個位置被我遮擋住,所以看不見。方才就在我們後側那片屋舍,有飄出煙跡。”他是循著忽隱忽現的淡淡炊煙跟過來。
庭院裡屋的門口,矮矮地坐著個鬚髮白了大半的老翁,在發現他們二人後,老翁霍得一下起身,把正在斟飲的酒杯往後一丟,立刻以遠超老翁的矯健步伐,飛快的蹦躂回主屋後,再‘砰’地一聲,緊緊關上門!
“老……老大爺?”原本想直接喊‘老翁’的祁見鈺吞下話頭,從馬背翻身而下,三兩步趕到門板前,深吸口氣,力持溫和地道,“老先生,開開門,我們都不是壞人。”
屋內老大爺理所當然地道,“是啊,你們是土匪或者是劫匪嘛,每次都是這麼說,下次能不能換個臺詞?”
“我們當真不是劫匪,馬上另有我一位友人,他身體不適,不便奔波,需要尋一處地方今夜暫作休憩,不知可否通融一二?我們並非行騙,老先生你出來一看便知。”
“上次兩個流民直接對砍得半殘再過來,比你們有誠意多了。”
萬翼這時插口,他遠遠在院外喚了祁見鈺一聲。
祁見鈺立刻飆回去,將他抱下馬,“有何事?還是哪裡不舒服嗎。”
“這屋主原來還是醫師,”萬翼比了比散落在庭院角落的三兩個藥杵,“我們也正需一位醫師好了解這瘟疫究竟已蔓延到何種地步。”
祁見鈺不著痕跡的望了他一眼,“也讓他為你診治診治,這已是發病第三日了。”
萬翼點頭,站在門前規規矩矩的敲了三下房門,而後以最無害親善的口氣,道,“阿翁,我們只是來借宿一夜,明早便走。另外再詢問阿翁一些有關疫情的問題便是,不是流民強盜。”
“你便是先前那人口中抱病的友人?”
老翁依然未開門,只是隔著門喊話,“若是染疫便不用再叫,老夫不會醫的。”
場面一時默了。
下一瞬濟王殿下便直接撥出佩劍,乾淨利索的在薄薄的門板前閃電般劃過——
只聽咔嚓一聲。
大門瞬間裂成三塊!
老翁呆呆的依然保持著抵住門的姿勢,石化在原地。
濟王殿下摩挲了把劍身,心滿意足地把劍收回去,這才是他一貫的形事風範。
老翁驀地潸然淚下,“大俠,老夫只是個遊方醫師,才倒黴的在西郡定居半年,對此當真無能為力……”
口胡!若只是個普通的遊方醫師,周遭人都死絕了,怎麼就獨有他這一戶還能健康活力的繼續蹦躂。
老翁直接招供,“往後再行五里,出鎮後那片山林內有座樹屋,那裡才住著真正的神醫。”
“神醫?”二人驚訝道。
“神醫性子雖有些怪異,卻極嗜金銀美玉,看二位公子也是清貴之人,可以一試。”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祁見鈺……霍地無良出手,點了老翁的穴道。
“便姑且信你,我與他先去探看一二,若所言屬實,我自會回來放了你。”
聽聞隱居高人所住之處,必有奇門遁甲,機關重重。
啊……果然是話本看太多了。
當兩人毫不費力氣,也無需經歷各種考驗便來到樹屋前,心下不約而同,皆隱隱有些失落。
花這個姓氏風騷得一點也不襯神醫這個名頭。
花應然一直為此很煩惱。
但是想想族弟中有個叫花暮然的……每次思及他,他便覺得平衡了許多。
他最最最苦惱的,就是身為一個有思想有內涵的男人,但所有人關注他的容貌遠勝於他的內涵。
每一日清晨,花應然醒來後望一眼銅鏡,皆要撫鏡而泣。
他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他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而這一天,就在成治七年的春天,幸福的來臨了——
“請問……神醫前輩在嗎?”屋外突然傳來生人的聲音。
又是一些慕名而來的求醫者?
嘖……都搬到這裡了,瘟疫也擋不住麼。
花應然放下手中的白玉藥杵,悠然轉頭……
祁見鈺在前,首當其衝。
當眼前這個青衣玉帶的青年轉過頭來時,霎時給人以花照玉堂人的絢麗感。雖然所立之處只是簡陋的樹屋,卻頓時蓬蓽亦生光。
不過,濟王殿下的目光只在這美青年身上略一停留便重新回到萬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