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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走了進去。
“二爺,燕生回來了。”他俯下身子請安,看到安俊正在案上奮筆疾書,神情專注而嚴肅,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嗯,起來。”看到是燕生來了,安俊馬上放下手裡的筆,抬手示意他起來,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道,“你來得正好。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有事要問問你。”說完,目光定定地落在書案上的一隻楠木盒子上。燕生詫異地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雖然覺得古怪,卻也不敢多問,只是低聲說:“一切但憑二爺吩咐。”
安俊站起來,信步走到房間另一邊的軟榻旁,撿起丟落在地上的一本薄薄的書冊,一面用手帕子輕拂去上面的灰塵,一面歪靠在軟枕上,用輕鬆而溫和的語調說:“你先說說,差事辦得怎麼樣?”問到正事,燕生反倒覺得心安下來。他振作精神,把自己如何進了怡親王府,把密函交給兆佳福晉的全部過程一字不落地講了出來。安俊聽得很認真,並沒有一處打斷燕生的話,只是聽他說到長史官烏爾隆大人時,才問了一句:“你在西河街上露了身手,烏爾隆可曾對你的身份起疑心?”“應該沒有。”燕生很肯定地回答。安俊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沒想到連烏爾隆大人都被你糊弄過去了。他可是滿人裡一等一的高手,要真動起手來,你不是他的對手。”“爺說的是。”經安俊提醒,燕生這才有些後怕起來,看來那個烏爾隆大人是有心幫自己,否則一切豈能如此順利?“別擔心,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安俊拍著他的肩頭安慰說,“兆佳福晉不是尋常王府女眷,她定會把信交給怡親王爺的。”
一句話提醒了燕生,他介面說:“奴才看到福晉,覺得她性情和善,待人親切,的確不像高高在上的深宅貴婦。噢,她還再三託我給老爺、老夫人還有二爺您問好哪!”誰知道,這話一出來,安俊的臉色立刻變得極不自然起來。燕生一愣,不知自己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一個念頭飛速地在安俊腦中劃過:目前還是儘量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怡親王府與安府這層隱秘的親眷關係。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福晉的問候,我一定會轉告老爺和老夫人,你就不要對任何人再說起。”“是,燕生明白。”他起身回道,在二爺手底下辦差多年,他早已習慣了守口如瓶。
“爺,要是沒什麼別的吩咐,我就先回馬場了。好幾天沒見‘珍珠’它們,心裡還真是怪想的。”一說到自己一直飼養照顧的馬兒們,燕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當年,安俊從西北帶回來了一批具有戰馬血統的小馬駒,都交由燕生在安府的私人馬場精心飼養長大。“珍珠”和“玉滇”是其中唯一的兩匹白馬,毛色純潔如白雪,健碩的蹄子奮起可馳騁千里。一向愛馬如命的安俊也將它們視若珍寶一般。“你等一會兒。”安俊突然叫住燕生,他開啟書案上的那個木盒,裡面露出一根金燦燦的點翠釵子,說道:“你不在府裡頭的時候,有人把這支金釵送到了紀總管的手上,說要交給你。紀總管看東西貴重,不敢擅自處置,就交到了我這兒。”燕生聽著安俊的話,先是滿臉困惑,接著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巴,忍不住走到近前,瞪大眼睛要看個清楚。安俊語氣平穩地繼續說道:“紀總管和我說,來人什麼也沒說,只提到了‘翠雲樓’三個字。老紀後面的話可能說得就不大好聽了。我也理解,畢竟翠雲樓在京□□頭這麼響,沒幾個人會不知道它。更何況翠雲樓的人送如此貴重的首飾給你,這就難怪紀總管會對你起疑心。如今,闔府皆知此事,我可以不作追究,但當著面兒,你倒要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安俊說完,臉上如罩上了一層寒霜,他嚴厲的目光彷彿要刺穿燕生的內心,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燕生腦中如電光火石般閃過一些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次回府見到自己的人都神情古怪,他黝黑的臉上開始泛起紅暈,兩隻大手侷促不安地揉搓著衣襟,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二爺和安府的事。我,是清白的。”說完,他把頭扭過去,心裡有些黯然:這麼多年,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隨安俊,視他為自己最敬愛的兄長和主人。可現在為了一支來歷不明的金釵,他竟然也開始懷疑自己……安俊分明感覺到了燕生的委屈,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把那釵子放到他手上,語氣溫和地說:“我當然相信你的為人。可是,既然闔府上下都已知曉,我作為當家主子就得給大家夥兒一個交代。安家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能與翠雲樓這種地方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你先回馬場休息一下吧,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安俊轉回身到書案旁,兀自坐下,提筆寫些什麼。
燕生低下頭,也不再說什麼,把那釵子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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