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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華子跑下了樓，站在美姑身邊，不住地對那個叫著俊子的男人吼著，似乎不惜在那個地方與之打那麼一架了。見此，俊子什麼也不敢說了，坐在自己的流水線上，又不住地錘起鞋子來了。

這時，阿虎也下樓了，見華子對俊子大吼，不禁大怒，揚起那把鏟子，便欲向華子頭上劈去。華子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看見老闆走過來了，見有人吵架，不禁也大聲地問出什麼事了。見如此，阿虎放下了那把鏟子，裝著在地上鏟垃圾，悄悄地走開了。

華子由於擾亂工作秩序，被老闆叫到辦公室，罰款二百塊，且要向俊子道歉。華子只好什麼也不說地全部答應下來了。

“你這個傻蛋，敢與俊子叫板，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一個工友走到華子身邊這樣對他說著。

“他是老闆的什麼人啊？”華子問著那個工友。

“這個嘛，你先請我吃飯。”那位工友說。

於是，他們走進了不遠處一家小小的飯館，坐下了，要了上好的菜，又要了一瓶酒。

他們坐在那個小酒館裡邊喝邊閒話著，正要說俊子，卻看見俊子走進來了，不住地與自己身邊的人們笑說著，似乎在說廠裡剛剛發生的那件事情。

俊子坐下後，便要了滿大桌菜，什麼螃蟹呀，什麼泥鰍呀，又什麼龍蝦呀……多得說不過來了。那一桌子菜，大概要花好幾千塊錢呢。華子從來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再看看自己吃的菜，不禁害羞得不好意思了，幾乎想找個什麼地方悄悄地鑽進去得了。

那個想對華子說什麼的工友也被俊子叫過去了，坐在其身邊不住地大吃大喝著，笑著。

華子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桌子邊吃了一會兒，在人們的嘲笑聲中，悄悄地溜走了。

後來，他才知道，俊子是老闆的兒子。

華子走進了那個冷冷的宿舍，坐在自己的那個小床上，看著美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起了一種淡淡的淒涼了。他不知道怎麼保護好美姑，也不知道美姑會不會愛上這樣的一個人而把自己丟下不顧。

美姑無語地呆在小床上，不知道該對華子說點兒什麼，也不好意思那麼幹坐著，想說點兒什麼話，卻終於開不了口。她不敢說自己接受了俊子送的一朵玫瑰花，怕華子聽到這話會受不了，甚至會尋短見。不過，不說也不是個辦法，瞥在心裡多難受啊。

美姑坐在那個破敗的小床上，想了一會兒，便說了一句使華子幾乎暈死過去的話。

“俊子送了我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說以後還要繼續送花給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了。”美姑這樣對著華子說著，眼睛裡似乎含著一層淚水，那淚水告訴華子，她也捨不得華子，不過，在殘酷的生活面前，她一個弱女子有什麼辦法呢？

“把花還給他！”華子果斷地站起來了，衝出了屋子，便要去尋找那個叫著俊子的男人。

“回來！”美姑這樣對華子說了一聲。

華子只好站住了，站在那個小小的破敗的門口，怔怔地看著美姑，不知為什麼，淚水也不可抑制地流出來了，灑在陰暗的角落裡，啪啪地發生了酸楚的聲響。

華子只好回到美姑身邊，站住了，含著淚問她有什麼話說，邊說邊不住地用手擦著自己的淚水。

美姑看了一眼華子，要其坐下，而後，悄悄地與之說了這樣一句話。她說：“華子，俊子說了，如果你放手，那麼，便可以得到一筆不少的錢，可以過上好日子，你看……”華子怔怔地看著美姑，半天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什麼使她一下子成了這麼個人了。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華子瘋了似的說著，以至於使旁邊一個工友聽見了，還以為他真的瘋了呢。

“可是，我們需要錢啊！”美姑這樣對華子說，邊說邊幾乎掉下了淚水了。

“我可以找呀！”華子含著淚水對美姑說著。

……

華子邊這樣說邊走到那個小床邊，把床上那朵小小的玫瑰花拾起來了，走出了那個小小的破敗的門，找那個叫著俊子的男人去了。

在公路邊一株樹下，俊子正在親一位姑娘的嘴巴，使華子看見了，不禁大怒，想上去扇他幾個巴掌，卻又不敢，因為看見了阿虎也站在那兒。

華子把那朵玫瑰花悄悄地丟掉了，丟在一條臭水溝裡了，看著它隨著那臭水不知逝於什麼地方了。而後，他湊過去了，站在人叢中，看著，冷漠地看著，看看到底俊子會對那個女子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