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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地往上飄,我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全身模樣,我想伸手去抓住自己的軀體,卻怎麼也抓不住,而且越來越遠,飄著飄著,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周圍一片黑暗,我摸索著一直往前走著,突然,我感覺自己猛地捱了一耳光,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我的爺爺站在我的面前,我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然後感覺有些頭暈,我一下就昏迷了過去。
我終於還是沒有死去,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一張農村燒紙錢用的火紙蓋在上面,我想用力去把它揭開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床的另一頭有人正在整理蓋在我腳上的床單,可能是察覺了我的動靜吧,她“啊”地一聲大叫,往後退了幾步,我聽出那是瑾的聲音。爸爸走過來揭去我臉上的火紙把我扶了起來,輕輕地問:“兒子,你醒了?”
這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聽他叫我兒子。
我想點點頭,身體卻無法控制。
他的眼淚滴了下來,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他哭,他18歲就去參軍,參加過對越自衛還擊戰,看慣了太多的生死,爺爺死的時候他都沒哭。
瑾趕緊走了過來,抱著我的頸部,眼淚淋溼了我的肩膀,她拽著我的手,眼淚不停地掉下來也顧不得擦去。
他們都瘦了,爸爸憔悴了很多,瑾那黑黑眼圈在顴骨下深深地陷了下去。
直到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仍然會潸然淚下,但當時我卻沒有哭,我只是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兩個我最愛的人,我突然領悟了瑾曾說過的那句話——其實生比死更需要太多的勇氣。
爸爸抱著我走了出來,畢竟年齡以大了,顯得有些吃力,瑾在旁邊用力地幫忙攙扶著邊走邊喊醫生。
這是凌晨五點左右,我們走出來的昏暗房間是醫院的太平間。
我吃下安眠藥後不久,就被兩個巡查鐵路的工人發現,見我身上還有溫度,他們迅疾就把我送到了醫院,然後從我身上的手機裡找到了存有“£老婆£”字樣的號碼,瑾就迅速趕到了醫院。凌晨一點零五分,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醫治,醫生宣佈我已“經搶救無效‘死亡’”,爸爸於凌晨四點左右趕到。在這期間,瑾一直陪在我的身旁。
“你不是回家了嗎?”第二天中午,趁我老爹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對著瑾問道。
“沒去。我騙你們的,我其實就一直呆在學校。”她頓了頓說道,“我一直都在騙你們,該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活著吧,大家都應該好好地活著。”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當天下午四點左右吧,習敬軒也趕到了。沒過幾天,我也出院了,這期間習敬軒和瑾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既要照顧我,也要照顧我老爹,忙得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看著他倆忙前忙後的身影,我心潮起伏。
“哥,你為什麼要自殺呢?”習敬軒問,他坐在我的床邊。
沒事的時候,他就過來和嘮嗑。
“唉,人死了多好,啥都不用想,可以無憂無慮的,做一個孤魂野鬼,輕輕地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我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淡淡地笑著說。
他跟著淡淡地笑了笑。然後用牙齒咬了一下嘴角,輕輕地說:“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我曾以為我活過來後一定會很難過,但是我沒有,我甚至感覺有些欣慰,一個是我最深愛的女人,一個是曾與我患難與共的兄弟,看著他們開心幸福的樣子,我只有把自己對瑾的那份感情藏在了自己的心靈深處,也或許是像瑾曾說的那樣,當你決定為一個人去死的時候,你就不會再愛這個人了。
“你還要去電腦城上班嗎?”那是出院後的第二天,瑾帶著習敬軒和我送走了我老爹後,一起在學校後面的小吃街吃飯的時候,她問。
“要啊。”我說。
“住我們那裡吧,吃飯方便些,寒假裡食堂關門也比較早,你在我們那裡可以自己做飯吃,而且我們明天就要到他家去住,起碼也要等到開學了才回來。”她說。
我看了習敬軒一眼,搖了搖頭,低頭弄著手裡的筷子。
“沒關係的,就算開學以後也住我們那裡得了,而且反正也空出一間。”“再說,我們兩兄弟不存在噻,我的老婆就是你的老婆嘛。”他又補了一句。
瑾白了他一眼。他顯然不知道我是為了瑾而自殺的,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我笑著搖了搖頭,依舊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筷子。
習敬軒出去買了一大瓶可樂、六瓶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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