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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一巴掌無法逃避,就讓她拍出最精彩的鏡頭。
她的肩膀先著地,無可避免地擦行在地上,一陣鈍痛朝著柳久期襲來。
陳尋順勢把桌上的玻璃杯狠狠摜在地上,正好就在柳久期面前的地板上,碎片四濺,柳久期本能地護住自己的臉,玻璃渣劃過柳久期的手臂,她忍了忍,從手臂間抬頭,那個表情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憤懣,委屈,不甘,恐懼,惶恐隱藏了太多的情緒。
琉璃般含著眼淚的眸子,幽黑而深,與額角上那傷口留下的猩紅,還有白瘦手臂上流出的血液形成了足夠的衝擊。
monitor前的鄒同幾乎是被這一幕震懾住了心神,太有張力了!
他愣了一下才喊了“cut”。
陳尋首先道歉:“太入戲了,我手上用了力氣,還加了個砸玻璃杯的戲。”
鄒同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唯有聶黎皺著眉頭走過去,她發覺柳久期深埋著頭,一時半會兒趴在地上,沒有起身。
她輕柔地搭在柳久期的肩膀上,問她:“久期,你還好吧?”
柳久期沒抬頭,只是舉起一隻手,虛弱地搖了搖。
陳尋這才漫不經心地說了句:“現在的年輕演員真是吃不得苦,我手上用的力氣還是很有分寸的。真是不像我們當年,臉被打腫了,敷完冰塊繼續上,拍戲下來,全身都是傷疤很正常的……”
陳尋話沒說完,柳久期緩緩地抬起頭,雙肩纖弱,似乎有些不支。她還真不是演的,陳尋剛才那一掌她卸了五分力,剩下的幾分,避無可避。一掌把她打得有些懵,頭暈目眩,也虧得她能力極強,才拍出了剛剛觸動人心的一幕。
現在她這一抬頭,所有人都驚呆了!
柳久期漂亮的臉頰已經高高腫了起來,五指印觸目驚心。
柳久期必須得承認,她這裡是有點小私心,她是受到外力撞擊之後會很容易紅腫的體質,所以拍完的瞬間她沒有立刻起來,而是緩緩等了幾分鐘,等臉頰的傷漸漸浮現出來,陳尋對她的教訓也正在高、潮,她這才抬頭。
一巴掌都捱了,能白挨嗎?那不是正好趁了魏靜竹的意?既然如此,她要在手裡捏個大新聞。
更何況,陳尋加的戲,四碎的玻璃碴是真的把她的手臂割傷了。幸好柳久期有心用手臂護著自己的臉,如果她反應慢上那麼一兩拍,玻璃割破的可就不是手臂,而是臉了!
一張臉對於一個女演員而言有多重要,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就算加戲,也應該用安全玻璃,這麼直接就來真的,陳尋不是出自惡意,柳久期是一點也不信的。
聶黎吃了一驚,立刻喊:“方醫生呢?”她們劇組配了一個隨行醫生,是陳西洲特別安排的,工資都從興盛那邊走,和劇組支出無關。
一番檢查過後,柳久期手臂的傷口有兩三處,剛才那個玻璃杯就在柳久期面前的地板上炸裂,虧得她反應快,受傷卻是難免了。
方醫生用小手電照了照柳久期的瞳孔,再詢問了幾聲柳久期的狀態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結論:“我懷疑柳久期輕微腦震盪。”
柳久期靠在助理的懷裡懨懨地,只說了一句:“我有點想吐。”
劇組立刻亂成一鍋粥。
方醫生一聲令下:“趕緊安排車,要去醫院拍片子,誰都不要動她,散開散開,給她一點空氣,你們這麼圍著,病人怎麼受得了。”
正在這時,陳西洲出現了。他聽助理向他彙報說今天的演員名單裡突然加上了陳尋,而且陳尋已經出現在了片場,立刻就覺得不好,和柳久期簡單通了個電話之後,就直朝著片場趕來。沒有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進門的時候,只來得及聽到方醫生說了一聲“我懷疑柳久期輕微腦震盪”。
他一個箭步躥上來,從助理的手裡接過柳久期,安放在自己的懷裡。身形俊朗,口氣鎮定中難掩緊張的聲線:“讓開。”然後回頭,“方醫生和我一起走。”他小心翼翼把柳久期抱上保姆車,隨行方醫生和兩人的助理。
一車絕塵,消失在眾人的目光裡。
柳久期軟綿綿躺在他的大腿上,默默想,自家老公的大腿睡起來就是舒服!陳西洲開口問方醫生:“情況到底怎麼樣?”
“沒事,只是手臂有些皮外傷,我處理過,最後連疤都不會留。”方醫生態度很輕鬆,“我按照您的吩咐,任何情況下,儘量把陳太太的情況朝嚴重了說。更何況,剛才的現場,陳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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