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柳久期跌落到一片黑暗當中,正因為黑暗,所以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能聽到夜蟲的嘶鳴,風軟而涼,掃過她的脖頸,她最近的溫暖源就是陳西洲,他的呼吸離她並不遠,軟軟噴在她的面頰上,帶著一點點菸草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肥皂香。
她摸索著,伸出雙手,無助地朝著陳西洲走去。
因為黑暗,所以無助。
因為恐懼,所以彷徨。
生於黑暗,渴望光明。求之不得,輾轉反側。某個靈感稍瞬即逝,就像盲女對於光明的希冀。她多麼渴望能觸碰到光明,感受光的熱度和明亮。
陳西洲遠遠而輕巧地退開,厚實的地毯把他的腳步聲吸了了乾乾淨淨。
她失去了目標,那個她以為他在的地方,並沒有他,沒有他的溫度,也沒有他的氣息。她忽而生了惶恐,輕聲喊:“稀粥?”
陳西洲沒有回答她。
柳久期茫然地四處伸展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應該朝向何方。那種空落和無助,立刻包裹了她。
天知道她敢於在任何地方恣意生活,正是因為她有他,無論他在那裡,她總知道,他就是她的重心和方向。
她的眼淚迅速湧出來,又被領帶吸了個乾乾淨淨,她茫然失措地站在房間的正中間,這就是失去的感覺。
她定了定神,決心開始摸索他所在的方向,她選定了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對不對,就這樣一直向前,她有種孤勇,如果她錯了,總有一面牆,一道障礙來阻止她的前進。
地毯更加重了她的跌跌撞撞,痛苦來的突如其來又意料之中,她撞到了茶几,“碰”的一聲巨響,她閉上眼睛,等待接踵而來的摔倒撞擊,卻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你是不是笨?”陳西洲貼著她的耳朵問,聲音略低啞,呵氣軟化著她的耳朵。
柳久期一陣戰慄,微喘著仰起臉:“我想我知道那種感覺了。”那種跌跌撞撞卻又勇敢前行的感覺,陳西洲就是她的光明,她努力在黑暗中尋找她的希望與光明。
深灰色的領帶和她瑩白的膚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她的唇色卻冽豔,就像一隻孱弱的蝴蝶,微微閃動著翅膀,彷彿呼吸就能驚擾她。陳西洲終於無法控制自己,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啃噬,索取,撕咬。
她是他網中的蝴蝶,等待他的纏繞。
柳久期伸手去扯眼睛上的領帶,卻被陳西洲反手一抓,固定在她頭部的上方,他低聲說:“不,就這樣。”
於是,這變成了一場感官的盛宴。柳久期因為陷入在黑暗中,所以那些撞擊的力度和角度,那些洶湧而來的波浪和戰慄,那些或溫柔或蠻橫的舔舐都變得異常清晰。
她無法控制地迎合陳西洲的節奏,直到和他一起迷失在溫柔的黑暗當中。
柳久期第二天親自打電話給藍澤,要了兩天的休息時間,這兩天裡,她從來沒有取下來那條領帶,她一直生活在黑暗當中,被熱水燙過手,被臺階跌過跤,原來即便是在她認為早已熟悉的家裡,面對全然的黑暗,她也充滿挑戰。
兩天之後,一個全新的柳久期出現在了藍澤的舞臺上。
一樣的踉蹌和笨拙,藍澤卻覺得柳久期突然變得不一樣了,她失去了那種“優美感”,不再像是表演,而是一個真實的盲女,活生生在舞臺上把屬於她的人生展示給所有人看。
“太棒了!”藍澤親自站起來為她鼓掌!他不知道柳久期到底做了什麼,但是顯然,她做對了!“你閉關修行了什麼?一定要和我聊聊!”藍澤興奮地跳到舞臺上,低聲對著柳久期說道。
柳久期依然用她漂亮的大眼睛盛滿笑意:“我有一個最棒的秘密。”陳西洲就是她生命中最大的秘密和驚喜。
藍澤看著她流轉的眸光,發現了她的秘密,她原本細嫩的手背滿是紅色的燙傷,他恍然大悟:“你不會真的當了幾天盲女吧?”
她的導演大人,永遠這麼敏感而聰慧。柳久期點了點頭,她坦誠地交流著自己的感覺:“我透過這種全然的黑暗,找到了那種感覺。”
有的時候,演員呈現給觀眾的,是生活和虛幻當中一個微妙的平衡,這場景很熟悉,因為你似曾相識,又很陌生,因為你從未經歷。這種絕妙的代入感和戲劇性,讓觀眾能感同身受,卻又不以至於流於平淡。
藍澤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柳久期,他沒見過這樣瘋狂的演員,為了能夠獲得這個角色的感覺,她真是拼其所有的在努力。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用力拍了拍柳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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