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3/4 頁)
了無數個同生共死的誓言,末了終於看見兩個人露出了笑臉。
“陛下,”裴藺慢條斯理地道,“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鏞之聽吧。”
沐奕言打了個寒顫,軟語懇求道:“阿藺,恆衍,你們幫我和鏞之說說好話,就說朕知道錯了,讓他消消氣行不?”
裴藺搖了搖頭:“臣從來沒見過鏞之如此模樣,他素來冷靜自持,昨晚,他失了常態幾近瘋狂,陛下,你還是自己去應付吧。”
沐奕言一連在床上躺了兩天,沐恆衍和裴藺也寸步不離守了兩天,幸好這是在行宮,不然只怕御史臺的彈劾會像雪片一樣飛到沐奕言的案前。
俞鏞之一直不見身影,沐奕言擔憂他的身體,好幾次想去看他,曲太醫只是不允。
到了第三天,她的身體除了還有幾分虛弱,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和第一次毒發後的感覺不同,她只覺得胸口的凝滯之氣好了很多,偶爾的頭暈目眩也幾乎消失了。
國不可一日無主,沐奕言便和眾人商量著第二日回城理政。
可能是她這些日子睡得太多,半夜裡她便醒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床頂,怎麼也睡不著。
月光從窗欞的縫隙中灑了進來,裴藺躺在床邊的軟榻上,而沐恆衍則在地上打了個地鋪,兩個人睡得正香,沐奕言起了身,坐在他們倆身旁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歡喜,各自在他們臉頰上親了一口。
裴藺立刻醒了,警惕地看著她,她衝著他笑笑,悄聲道:“阿藺,你睡著,朕到門口透透氣,馬上就回。”
夜涼似水,空氣中透著草木的清香,已經兩天沒有呼吸新鮮的空氣了,沐奕言忍不住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
她正要向前走去,忽然,門口的一團東西落入她的眼簾,她盯著看了一會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語聲都變了調:“鏞之,你怎麼睡在這裡?哪個奴才居然讓你睡在這裡!”
俞鏞之的身影動了動,茫然睜開眼來,頓時臉色都變了,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朝著自己狠拽了過來。
沐奕言打了個趔趄,站立不穩,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你……又想跑!”俞鏞之嘶聲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來,那雙手都在顫抖。
沐奕言懵了,本能地抱住了他:“鏞之,朕在呢,朕只是出來透透氣,真的,一切都過去了,朕不會離開你們了……”
兩個人肌膚相貼,近在咫尺,沐奕言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血絲,她既心痛又著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撫慰他,雙唇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的眉間、雙眸,又吻住了他的雙唇。
只是俞鏞之的雙唇冰涼,半點回應都沒有,雙眼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沐奕言尷尬地停下了,試探地叫道:“鏞之?”
俞鏞之推開了她,半跪在地上,朝著她叩了首,行了一個君臣大禮:“臣衝撞了聖駕,請陛下恕罪。”
沐奕言慌忙去扶他:“鏞之你別這樣,你我之間,變得如此生分做甚?”
俞鏞之抬起頭來看著她,目光悽然:“陛下何嘗把臣放在心上?你知道臣讀到那封信時是什麼感覺嗎?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他便捂住了唇,咳嗽聲從掌中溢位,他的臉色從慘白變得緋紅。
沐奕言慌忙扶住他:“外面涼,你大病初癒怎麼能坐在門口,你讓朕……”
她說不下去了,她忽然明白俞鏞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這是怕她又悄無聲息聲息地離開。
她的心臟一陣緊縮,那不同於蝕心丸的痛,蝕心丸的痛可以腐蝕她的軀體,磨滅她的意志,可眼前這個人帶來的痛,卻能讓她的靈魂都抽搐起來。
“鏞之,朕錯了。”她喃喃地道。
俞鏞之站了起來,漠然扯出了被她拽著的衣角,往前走去。
“鏞之!”沐奕言叫道。
俞鏞之的身形頓了頓,語聲壓抑而痛楚:“陛下是想著讓臣等等上十年,想必到時候情也淡了,再也不會痛不欲生隨陛下而去了是嗎?陛下是不是覺得自己思慮得特別周到,覺得自己對我們情深意重是嗎?陛下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這十年就算臣活著,也是行屍走肉,日日飽受相思和痛悔之苦,難道不是人間煉獄嗎?陛下以一己之私,懦弱地拋棄自己的性命,拋棄我們,卻讓我們為了你的江山,為了你那莫須有的好心活下去,陛下,你簡直無情無心到了極點!”
最後幾句,俞鏞之簡直是聲色俱厲,他自從受先帝臨終託孤以來,一直對沐奕言溫文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