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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鏞之笑了笑道:“裴兄,只怕你再執迷不悟,鎮南王爺會親自趕到京城把你綁回南疆。”
裴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俞兄,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俞太傅吧,俞太傅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
沐恆衍怡然自得地道:“陛下,臣的母妃向來不管臣的事情,陛下儘管可以放心。”
沐奕言看著他們唇槍舌劍,頭痛欲裂,扶著桌子坐了下來,呻吟道:“用膳,先用膳。”
裴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夾了一個小籠包子放到她嘴邊:“陛下多吃些,吃得胖點才好。”
沐奕言尷尬地四下看看,小聲說:“你放碟子裡就好。”
裴藺的手一僵,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沐奕言沒法子,只好一口咬了下來,湯汁鮮美,皮薄餡足,只可惜在那兩道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下,她嘗在口中如同嚼蠟。
沐恆衍冷冷地瞪了一眼裴藺,夾起了一筷八寶飯就往沐奕言口中送,沐奕言靈機一動,端起盤子接了過來。
沐恆衍受傷地看著她:“陛下忘了從前了嗎?我從御膳房的蒸籠裡偷出來的發糕也是這樣餵給你吃的。”
裴藺狐疑地看著他們倆:“陛下從前吃過你偷的東西?怎麼從來沒聽陛下說起過?”
沐恆衍傲然地抬了抬下巴:“我和陛下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沐奕言簡直如坐針氈,一眼瞥見俞鏞之還站在原地,趕緊叫道:“俞愛卿怎麼還站著,快來坐下一起用膳。”
俞鏞之看了一眼最後僅剩的位置,微微一笑道:“臣不敢。”
沐奕言愕然看著他:“這……大家都坐下了,俞愛卿你就不要這麼掃興了。”
“陛下一口一個恆衍,一口一個阿藺,臣只不過是俞愛卿而已,怎麼敢來相陪。”俞鏞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沐奕言張口結舌,訕訕地道:“這個……朕叫不出口,俞愛卿你是朕的老師,朕怎麼也不能直呼你的名諱啊。”
裴藺一下子便笑出聲來,沐恆衍那張漠然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對,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俞鏞之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一甩袖,大步就往門外走去,沐奕言急了,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衣袖,張了張嘴,終於從口中蹦出兩個字來:“鏞……鏞之!”
俞鏞之回過身來,雙眸驟然一亮,燦若星辰:“陛下,你是在叫臣嗎?”
沐奕言懇求著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朕以後都叫你鏞之還不行嗎?你別生氣了。”
俞鏞之抿了抿嘴角,左右掃了一眼沐恆衍和裴藺,矜持地從沐奕言的手中抽出衣袖,緩步踱到了沐奕言的對面坐下:“臣怎麼會生陛下的氣呢?”
四個人終於落座,洪寶躲在一旁,見硝煙暫停,便樂不顛顛地又跑了上來,幫這幾位大人一人盛了一碗粥,又上了幾籠點心。還沒等他給沐奕言佈菜,那三雙筷子好像比賽似的,一個爭著一個地往沐奕言的盤子中夾吃的,不到片刻,沐奕言的盤子前便堆滿了。
俞鏞之優雅地喝了一口粥,慢條斯理地道:“下官忽然想起來了,厲王殿下論輩分可是陛下的兄長,長兄如父,陛下要好好尊敬厲王殿下。”
沐恆衍正在喝粥,差點一口噴了出來:“厲王府只不過是受封國姓,和陛下並無血緣關係。”
“養兄也是兄,輩分不能亂。”裴藺在一旁樂了。
俞鏞之點了點頭:“厲王殿下可是入了皇家族譜的,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以免有損陛下清譽。”
沐恆衍的臉一沉,一股蕭殺之氣迎面而來:“誰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
“只怕厲王殿下再有能耐,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吧。”俞鏞之淡淡地笑了笑。
沐恆衍的劍眉一挑,正想反唇相譏,卻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沐奕言忍無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霍地站了起來,怒喝道:“簡直不像話!你們三個,都身居高位,是大齊的肱骨之臣,現在卻在這裡鬥嘴皮子!邠國的千軍萬馬還在城外虎視眈眈,你們這樣就能退兵了不成!你們簡直太讓朕失望了!”
她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話音一落,她便憤然一甩袖,大步走出了大廳,在座的三個人如醍醐灌頂,坐在那裡面面相覷,滿面羞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唇槍舌劍,大家一起來吃醋,醋醋更健康……明天週日啦,休息一天,週一準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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