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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個柳眉薄唇,多漂亮啊,還有這個,魯國公的小孫女,據說七步成詩,和你般配得——”
她一下子住了口,飛快地把畫像胡亂地一收:“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
屋裡一陣靜默,俞鏞之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褪去,那雙眸子黑白分明,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讓人心裡發慌。
“陛下是什麼意思?”俞鏞之把手按在她收拾畫像的手上,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沐奕言的嘴唇哆嗦了幾下,心一橫,迎視著他的目光:“鏞之,實話和你說了吧,這是朕託莊太妃為你選的畫像,朕想給你選個貼心的娘子,從此以後能和你琴瑟和鳴,共許白頭,這樣朕也就放心了。”
俞鏞之的臉色越來越白,半晌,他勉強牽了牽嘴角:“陛下,這是有誰在逼迫你嗎?是阿藺不讓你和我在一起嗎?臣和阿藺去談談……”
沐奕言連連搖頭:“不是,和阿藺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朕自己想這樣做的,鏞之,你體諒一下朕的處境。”
俞鏞之的手指一緊,指尖抓住了沐奕言的手,微微發顫:“那是臣的父親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嗎?臣不相信……不相信陛下會這麼狠心……”
沐奕言一咬牙:“老太傅年紀大了,盼著你成家立業這麼久了,你也的確應該照顧一下老人家的心情。”
俞鏞之慘然一笑:“好,陛下你讓臣體諒這個照顧那個,可是,誰來體諒臣照顧臣的心情?”
他的語聲淒涼而飄忽,漸漸的,就好像一縷青煙漸漸消失在耳畔,沐奕言心如刀割,幾乎就想反手握住他的手,幾乎就想撲進他的懷裡,幾乎就想把心頭的不捨和盤托出……
可是,她最終什麼都沒做,只是渾身僵硬地站在原處,盯著那些畫像,看都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俞鏞之終於鬆開了他的手,腳步聲漸漸響起,又漸漸消失,沐奕言抬頭一看,室間已是空無一人。
又是幾近一夜未眠,沐奕言清早起來的時候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簡直只有“身形憔悴”可以形容。
早朝的時候,沐奕言半靠在龍椅上,心不在焉地聽著群臣上奏朝事,快到結束時,她忽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俞愛卿呢?還有裴愛卿呢?怎麼他們倆都不在?”
凌衛劍上前奏道:“俞府一早便派人來告病了,鏞之昨夜感染了風寒,今早起不了了,裴大人也來告了假,聽說也是生病了。”
沐奕言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一整個上午,沐奕言都心神不寧,正好曲太醫前來問診,她腆著臉央求曲太醫去俞、裴兩家去看病,曲太醫取笑了她一通,便領命而去。
曲太醫前腳剛走,王尚書便來了,帶了一大堆壽宴上的儀式和禮節給她瞧,歌舞如何安排,位置如何排序,沐奕言聽得頭疼,胡亂應了幾聲,找個藉口便領著人出宮去了。
她心裡掛牽著俞鏞之和裴藺,可是等她出了宮,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裴府有鎮南王在,她去了只怕被鎮南王難看;俞府有俞太傅,她見了便心中有愧。
街上有一隊衙兵走過,沐奕言忽然想了起來,禁軍在她的壽宴前要進行一次閱兵,沐恆衍在軍營練兵,已經有兩天沒見了。
厲王府就在不遠的轉角,在京城的王府中並不算十分氣派,就是透著一股別家沒有的森嚴之氣,白牆黑瓦,高牆鐵門,就連門口石獅也和別家的有些不太一樣,昂著下巴,冷漠地看著來往的行人。
沐奕言衣飾清貴,就連身旁的幾名侍衛看起來也非常人,門童不敢怠慢,往裡請到了前廳,王府的管家曾跟著沐恆衍一起去西北,對沐奕言十分熟悉,說是沐恆衍約莫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會回來,現在先去請老王妃過來覲見陛下。
沐奕言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只好客隨主便,坐在那裡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老王妃急匆匆地趕到了前廳,見禮之後顫巍巍地站在一旁,沐奕言只好溫言安慰了兩句,請她坐下,找些話題和她聊了起來。
老王妃看起來比實際的年齡老些,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漸漸地定下神來,她的聲音輕細,說話間總是不時地看著沐奕言的臉色,顯得十分謹慎小心,年紀輕時想必是個性情溫婉、以夫為天的女子,怪不得當時會被老王爺的側妃欺負得狠,連自己的兒子都差點護不住。
“多謝陛下掛牽,恆衍他自從西北迴來之後,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妹妹瞧見他也不害怕了。”老王妃欣慰地道。
沐奕言樂了:“他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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