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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驥緊跟著後退了一步,擋在沐奕言面前,沉聲喝道:“大膽,見了陛下還不快快行禮?”
那人銳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沐奕言,目光死死地落在沐奕言身上那件龍袍上,眼中神情複雜,半晌,他才朝著沐奕言略一躬身:“臣厲王沐恆衍奉召入宮參見洛太妃,衝撞了陛下,請陛下恕罪。”
沐奕言的腦中轟的一聲,差點沒暈過去:這個人就是厲王沐恆衍……她和厲王當街搶一個煎餅……她把俞鏞之殷殷叮囑要拉攏的厲王因為一個煎餅給得罪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兩聲清咳,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虛飄飄的沒有半分力氣:“厲王不必多禮,請起。”
沐恆衍起身,神情冷漠地瞥了袁驥一眼:“陛下那日怎麼沒帶這位侍衛?要不然,臣也不至於那般無禮。”
沐奕言打了個哈哈:“誤會,都是誤會,來來來,今日朕請厲王去吃煎餅,厲王是要蒸的煮的烤的?今天我們吃個痛快……”
話還沒說完,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吃煎餅吃個痛快,有你這麼拉攏一個王爺的嗎?
“臣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臣告退。”沐恆衍冷冷地拒絕。
沐奕言還未點頭,沐恆衍便微一頷首大步離去,只留下一個筆挺的背影,一旁的袁驥愕然,忍不住道:“陛下,厲王他……太無禮了!”
看來這一陣子她有些流年不利,沐奕言揣著這個念頭,憂慮了一個晚上,她雖然無意於皇位和權利,但她想的是如何從這帝位上全身而退,而不是被人硬生生地從這把龍椅上拽下來。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沐奕言有些萎靡,原本就不喜朝政的她更是有氣無力地聽著朝臣們啟奏,時不時地應上一聲。
“……選秀之事,宜早不宜遲,還請陛下儘早下旨充盈後宮,以便誕下皇子,以慰先帝在天之靈。”禮部王尚書出版奏道。
底下立刻響起了數道應和聲,沐奕言這才回過神來,吃驚地道:“什麼?選秀?”
“是啊,陛下已經一十九了,身邊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成何體統?”
“後宮無主,總歸不是長久之計,王尚書你可得替陛下選些個可心的人啊。”
“下官自當盡心盡力,屆時還少不得要去煩勞太妃娘娘。”
……
大殿上頓時一片喜氣洋洋,幾個老臣更是捋著鬍子一臉的欣慰,好像看到了大殿上皇子皇女鬧成一團似的。
沐奕言激靈了一下,立刻坐正了身子,定定地看著底下的朝臣,臉上慢慢浮上了一層哀傷之色。
朝臣們說笑了幾句,見正主兒沒有反應,便齊齊朝著沐奕言看了過去,見她這幅表情,都怔住了,一時之間,大殿上鴉雀無聲。
“朕……心裡難過……”沐奕言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瑩光點點,好像下一刻就要失聲痛哭似的,“朕想起了父皇……”
朝臣們面面相覷,王尚書硬著頭皮道:“陛下,臣等也日夜思念先帝,先帝的音容笑貌,宛如從前,卻和臣等天人永隔……”
底下一片唏噓之聲,沐天堯在位時恩威並重,深得朝臣的敬仰,大家都有些傷感起來。
“朕每每思及父皇,都夜不能寐、茶飯不思,朕何德何能,能得父皇垂青,”沐奕言以袖掩面,看起來難過至極。
“只要陛下能遵從先帝遺願,勤政愛民,先帝在天之靈必然欣慰,也算是陛下的一片孝心。”俞鏞之出列奏道,語氣淡然。
“俞愛卿說的甚是,這是孝心,也是本分,”沐奕言忽然放下衣袖,雙目炯炯有神,一臉的慨然,“除了這個,朕還曾在父皇靈前發下了重誓,要為父皇守孝三年,這三年內,朕不選秀不納妃,多謝王尚書一片好意,朕心領了。”
“這……這……”王尚書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從前繼任的帝王,都是早有嬪妃,到了沐奕言這個年紀,小皇子都起碼有一兩個了,禮部也就不必著急,可現在沐奕言後宮嬪妃一個都沒有,這樣成何體統?要說守孝的話,只要不納後,不行大禮,便無損於孝道。
可沐奕言抬出先帝,他們還能怎麼說?藐視先帝,有虧孝行的大帽子在哪裡,誰戴得住啊?
“愛卿們不必太過感動,這都是朕應該做的。”沐奕言按著扶手緩緩地站了起來,略略側過身,從下面看上去,好像在抹淚一樣,旋即,她擠出了一絲傷感的笑容:“朕心裡難過,今日早朝散了吧。”
看著沐奕言的身影消失在大殿裡,俞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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