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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智力玩具,她怎麼也解不開,只好忿忿地出銅板買了下來,準備去操練一下那兩個未成年人的頭腦。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身後的隨從手上便拿滿了東西,她也有些疲乏,眼看著天色將晚,便順手指了一家酒樓,準備到裡面去歇歇腳。
酒樓的生意出奇得好,大堂裡坐滿了人,迎客的小二一見架勢便知道這群人有來頭,便陪著笑往樓上請:“這位公子,真是對不起,今兒個的包廂都滿了,不過也不能讓公子在下面擠著,請到三樓去歇歇腳,那裡清淨,什麼時候有包廂了小人來請。”
三樓比大堂小了很多,不過勝在幽靜、雅緻,正南面的牆上供著財神菩薩,旁邊是幾盆大大的盆景,中間幾支薰香正燃著,一股淺淺的香味撲面而來;四周牆上掛了一些字畫,整個空間用幾張屏風攔了開來,通透又互不打擾。
小二上了幾碟花生、瓜子,又沏了一壺茶,退了下去,沐奕言負著手看了一會兒字畫,剛想去臨窗的地方瞧瞧風景,忽然聽到屏風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有些好奇,探頭一看,只見裡面擺著一張小方桌,有個人背對著她正在淺酌。
沐奕言一時興起,學著話本里風流公子的模樣,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笑嘻嘻地問道:“這位兄臺真是雅興,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喝一杯如何?”
那人緩緩地回過頭來,雙頰酡紅,一雙眼睛仿如浸了水的黑葡萄,幽深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半晌,他的眉頭稍稍皺起,疑惑地問:“我是眼花了嗎?你怎麼在這裡?”
沐奕言愣了一下,喝酒的居然是裴藺,看他的模樣,應該是有些微醺了,居然見了她都不站起來見禮。
她有些好笑,自顧自地走到裴藺的對面坐了下來,叫來小二,斟上了一杯酒,淺飲了一口,酒香陣陣,入口甘醇,她愜意地長嘆一聲:“好酒!裴兄你不夠意思啊,有好東西也不和小弟共享。”
裴藺晃了晃腦袋,腦中稍稍清明瞭些,這才回過神來,想站起來見禮:“陛陛陛下……”
沐奕言擺了擺手:“小弟姓沐,裴兄要是不見外,就喊我一聲沐弟吧。”
裴藺的舌頭打了個彎,半晌才笑道:“好,沐弟,為兄敬你一杯,先乾為敬了。”
說著,他拿起酒盅,一仰脖,一杯酒便下了肚。
這幅模樣,怎麼看都有點借酒澆愁的味道,沐奕言心中狐疑,照理說,早朝時的那點小風波不應該會讓他難過成這幅模樣,難道是他碰到了什麼其他的難處?
“這佳人斟酒,才有暗香盈袖,裴兄怎麼就一個人對月獨酌?”沐奕言試探著問道。
裴藺悵然地望向圍欄外,目光落在某個不知名地地方:“佳人不知何處去,未留淺香縈我身……”
這話酸溜溜文縐縐,活脫脫一個身陷情網的痴情男子。沐奕言的心中五味陳雜,偶像居然有心上人了,還為情所困!誰家的姑娘膽子這麼大,真想拖出來好好訓誡一頓,要知福惜福懂不懂?這麼好的男人提著燈籠都找不到,要是她的話……哼!
她腹誹了片刻,終於起了幾分八卦之心,興致勃勃地問:“裴兄有心上人了?說說此人長得如何?是哪家閨秀?小弟來幫你推波助瀾一把就是了。
“她的個子這麼高,她的模樣……”裴藺比劃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想了半天才苦笑了一聲,“我都快忘了,她當時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裙子,光著腳丫,腳上帶了一串銀色的腳鏈,一雙眼睛十分漂亮,一笑起來便彎彎的,就好像,就好像……”
裴藺的目光梭巡了片刻,落在了沐奕言的臉上,忽然之間,他的眼睛一亮,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剛想衝著沐奕言伸出手去,卻又頹然跌坐了下來:“不對……不可能……”
沐奕言呆住了,一時之間心臟怦怦亂跳,手腳發軟,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都過去這麼久了,連模樣都忘了,就算你再見到她,說不定已經壓根兒都不喜歡了……”
裴藺捋起衣袖,替她斟上了一杯酒,又拿著自己的酒盅輕碰了一下,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沐弟,你有沒有心上人?”
沐奕言想了想說:“從前有一個心裡很喜歡的人,就算每天偷偷看著他,也覺得心裡很快活。”
裴藺又一飲而盡,聲音有些淒涼:“是啊,我也是這樣想,我從南疆跑到這京城,埋首苦讀,官場沉浮,就是為了能夠再見她一眼,就算她已經羅敷有夫,或是心中另有他人,只要能偶爾看到她,我也滿足了,可是,為什麼老天爺偏偏要這樣捉弄我,連人影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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