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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多謝陛下,臣受寵若驚。”
一旁的袁驥按捺不住,走到沐奕言的身旁,仔細地打量著那把機弩,喃喃自語道:“這……這機關好精巧……連發是怎麼做到的……”
裴藺瞥了他一眼笑道:“袁侍衛也精於此道?不是我自賣自誇,若是沒有圖紙,光看外表,你是萬萬做不出這樣的機弩的,這裡牽涉到了數十道工藝,每一道工藝都是專人負責,每一個工匠都是單獨隔離完成,要是有人想偷師,除非他把這幾十個工匠一個不剩地全擄走。”
沐奕言有些吃驚:“這麼嚴密?難道還會有人來偷不成?”
裴藺肅然道:“兵器乃兵家之本,臣不得不打上十二分的精神。”
袁驥心癢難耐地道:“陛下,能不能賞卑職一把,讓卑職也過過癮?”
“等兵部大批打製了,先給御前侍衛配上一把。”沐奕言慨然應允道,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樂了,“你們說說,要是厲王看到了,會不會跪在朕的腳下懇求朕為西北軍配上?”
沐恆衍那冷漠孤傲的臉立刻閃過她的眼前,她想象著那個人放□段軟語相求的神情,樂不可支。
裴藺寵溺地看著她,卻搖了搖頭道:“陛下,大局為重,厲王雖然有時不馴,但卻是個實打實的悍將,邠國鐵騎擅長遠攻,精於騎射,這機弩正好是他們的剋星,陛下不可為了往日的恩怨故意刁難西北軍。”
沐奕言訕笑了兩聲,正色道:“朕開玩笑呢,刁難誰也不敢刁難厲王啊,他往朕面前一站,朕都凍成冰塊僵了,還怎麼刁難得了他。”
眾人都大笑了起來,收拾了一下,重新跨上馬,朝著林子深處而去,越往裡,樹木越是高大,漸漸可以看到麋鹿的蹤影,遠處還能聽到野豬的哼哼聲。
侍衛和兵士都是袁驥一手操練的,配合默契,一溜兒撒開圍了過去,只一會兒功夫,便聽到幾聲嘶鳴聲和撞擊聲,一頭野豬便落入他們的囊中。
一個下午,沐奕言一行便泡在獵場中,一頭野豬、兩頭麋鹿、數只野雞,滿載而歸,沐奕言空有一把機弩,卻只能射射靜止的樹木,野雞野鴨一個都沒獵到,只是採了一大把的野果和野菜,聊勝於無。
晚膳吃的是獵來的獵物,裴藺在一旁陪著,烤豬肉、燉雞湯、炒野菜,沐奕言吃得肚子都圓滾滾的,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裴藺非得讓她起來去外面散步。
“不要,”沐奕言耍無賴,“我不用活這麼久,差不多就夠了。”
“行宮外面的夜色很美,臣帶陛下去捉幾個蟋蟀玩玩?”裴藺誘惑道。
沐奕言一下子坐了起來,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在騙我吧?”
“怎麼可能?”裴藺舉起手來,一本正經地做發誓狀,“聽說晚上還有一種會發光的蟲子,臣做了個紗籠,陛下想去捉嗎?”
是個女人都無法抵擋螢火蟲的誘惑,沐奕言二話不說,重新換上了一身便服,興沖沖地就往跟著裴藺往外走去。
夜晚的山風吹過,些微帶著涼意,行宮外的鳳凰木簌簌作響,一股清香隱隱傳來。
沐奕言走在最前面,裴藺緊隨其後,最後面跟著袁驥等幾名御前侍衛。
裴藺對這裡很熟悉,穿過了一片竹林,前面豁然開朗,是一片平坦的草甸,四周是一片灌木雜草,最前面是一片陡崖,一籠飛瀑傾瀉而下,在月色下閃爍著銀光。
四周夏蟲唧唧啾啾,草叢中隱隱有光芒飛舞,沐奕言又驚又喜,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只可惜她一伸手,那點熒光便倏爾不見了。
“人太多了,你們都遠一點,別把它們都嚇跑了。”沐奕言回過頭來,示意袁驥他們退回到竹林裡面,又衝著裴藺擺擺手,“快過來,把紗籠給我。”
只可惜那螢火蟲不給她面子,任她如何輕手輕腳,蟲子飛得還是比她快,好像故意挑逗她似的。
裴藺就不同了,一出手就兜住一隻,放入了紗籠裡面,那螢火蟲趴在底上呆了片刻,便又重新在紗籠裡飛了起來,那點熒光在紗籠中朦朦朧朧,煞是好看。
“陛下去溪邊坐著就好,臣去抓。”裴藺自告奮勇地說。
沐奕言追著跑了一會兒,有些喘,便順坡而下,往溪邊走去:“好,裴愛卿,朕命你要捉滿滿一紗籠,朕今晚要掛在床頭。”
溪水清澈,是陡崖上的瀑布流瀉而成,淺淺的,藉著月光還能看到水中的石頭和遊動的小魚。
沐奕言出了一身薄汗,伸手掬了一把溪水潑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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