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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霽祺氣結,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身上,厲聲道:“滾!”
那人哆嗦著站了起來,一邊鞠躬一邊往後退:“多謝公子,公子你心慈面善,你長得好看,穿的好看,玉佩好看,香囊……也好看……”
還沒退到大門口,那人一轉身,一溜煙地跑得沒影了。
一旁的撫劍掩著嘴樂了:“王爺,齊人可真膽小,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副模樣,沐奕言也沒心情再出去了,轉身就往慕言軒走去。袁霽祺鬆了一口氣,示意身旁的人過來,低聲道:“去查查那人的來路,不乾淨的話先……。”
他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沐奕言的背影,接著說:“先來稟告我。”
沐奕言回到了慕言軒,先是洗了個澡,然後興致勃勃地張羅著要畫畫,可惜撫劍變不出炭筆來,她只能拎著狼毫筆描了半天,才畫出幾筆破山枯枝殘鳥,就連撫劍看了都直樂呵。
她悻然把筆一擲,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起來:“撫劍,你別笑話我,從前我身旁有好幾個人,才華橫溢,畫的畫寫的詩都讓人驚豔,你見了一定會喜歡他們的。”
撫劍偷偷看了站在旁邊的袁霽祺一眼,勸慰道:“公子,我們邠國也有大才子,你跟著我們回去,他們的詩和畫更好。”
沐奕言沉默不語,忽然頹然抓起那幅畫揉成一團,丟在角落裡:“撫劍,我要吃齊國京城點翠樓的糯米雞。”
撫劍愕然瞪大了眼睛:“這……這奴婢去哪裡弄啊?”
“我就是想吃這個,別的一點胃口都沒有,弄不來就算了,我晚飯不想吃了。”沐奕言把筆一擲,自顧自地走到床邊,拉下簾子,“我要小憩一會兒,你們都出去吧。”
她和衣躺在了床上,半晌,才聽到腳步聲響起,袁霽祺和撫劍出去了,悄悄掩上了門。
她屏息躺了一會兒,見沒有聲響,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了掛在腰間的香囊。
這是裴藺在七夕乞巧節時替她從點翠樓的七仙女灑落的香囊中搶來的,是裴藺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就算在最傷心的時候,沐奕言也沒捨得從腰間解下來。
她仔細回想著剛才撞到她的那個廚工,三十多歲的年紀,容貌普通,和裴藺毫無共同之處;剛才太匆忙,也沒瞧出那人的身高和裴藺是否相仿。
她的心怦怦亂跳了起來:為什麼那人會提及香囊好看?是巧合還是有可能是裴藺來找她了?
她顫抖著手解開了香囊的結,從裡面取出一張折成小團的紙來,那是裴藺寫給她的斷交信:
纏綿意漸壞,仍未盼歸期。
彼時秋風定,南疆暖如春。
故人心不歸,花開兩相宜。
歡情無期至,望君自珍惜。
剛讀到這首詩時滿腔的悲憤和痛苦好像就在昨日,她從來不敢多看,只是把它藏進了香囊裡,她想著如果有一天,她能把這香囊和詩都丟掉了,那她就算真的從這份苦澀的戀情中走出來了。
“真的會是你嗎?你到底……心裡有沒有我?”沐奕言輕撫著那幾個字,喃喃地自語著。
沐奕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卻半點睡意全無,腦子裡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推敲了一遍,琢磨著該如何哄袁霽祺帶她出府去,如果能在北恆城中亮了相,沐恆衍找到她的可能性總多了幾成。
撫劍出乎意料地沒來打擾她,一直到了晚膳時分,才有婢女過來敲門請她。
到了大廳,袁霽祺居然還沒走,一見到她便迎了上來,笑著問道:“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沐奕言徑自走到桌子旁,自言自語道:“一個要什麼開疆擴土的王爺,整天窩在這小屋子裡,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是邠國打輸了,快要滾回老家去了?”
袁霽祺的笑容一僵,旋即又若無其事地道:“你聞聞,猜猜看。”
桌上擺了滿滿一桌菜,都是她在宮中最常用的幾個,中間還有一個大盤子蓋著,看來是今天的主菜。沐奕言揉了揉鼻子,淡淡地道:“鼻子堵了,聞不出來。”
袁霽祺怔了一下,興致勃勃地把手按在了盆蓋上,吆喝了一聲“起”,頓時,一股香味撲鼻,盆子裡放著兩個用荷葉包起來的東西。
“我遣人做出來的糯米雞,你嚐嚐,味道和點翠樓裡的一樣嗎?”袁霽祺親手用筷子扒開了荷葉,只見裡面一粒粒飽滿的糯米中夾著雞肉、香菇、青豆、百合,令人垂涎三尺。
沐奕言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譏誚地道:“東施效顰、邯鄲學步,點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