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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隱覺得,自己這位母妃,似乎擁有某種恐怖可怕的魔力。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拖入深淵之中。但這也僅僅是想想而已。畢竟,羅貴妃是她的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況且,他們是母子,更是彼此不可或缺的盟友。
杏黃色羅幔後面,漸漸升起曲線曼妙的人影,一個妖豔慵懶的女音響起:“大中午的,你吵什麼,平白攪了本宮的好夢。”
一隻芊芊玉手挑起床前的帷幔,指尖上的蔻丹甲紅如染血的胭脂。入眼的是位形貌姣好的婦人,一身月白睡衣,狹長的眼眸中隱藏著幾分銳利和戾氣。
羅貴妃以手做梳,理了理長髮,慵懶地靠在床頭,問道:“這個時候,你不在府中為陛下準備壽禮,跑到我這裡來撒什麼瘋?”
葉英和在外囂張慣了,此時聽到這話,直覺想反嘴罵回去,卻又想到面前的人是她的母親,想到羅貴妃那些手段,她吞了吞口水,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兒臣心中有些不太踏實,有一事,特來請母妃拿個主意。”
羅貴妃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示意葉英和繼續說下去。
葉英和揮退了侍女,上前兩步靠近羅貴妃榻邊:“母妃,兒臣擔心忠平候那邊可能有變。前幾日曲江宴上,李朗的兒子李鶴和東宮一夜暢談,近日又經常出沒於東宮。兒臣擔心忠平候那個老狐狸,可能會倒向東宮那邊。我們要不要先下手……”
葉英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羅貴妃伸手製止了葉英和的動作,朱唇上揚,胸中穩操勝券:“不必,李鶴他,絕對不會背叛我們的。無論是什麼情景,即使身敗名裂,拋棄妻子,他都會和我們站在一起的。”
“因為,這是他欠羅其楠的。為羅其楠而死,才是他的宿命。”
葉英和聽得一頭霧水,卻不好開口問羅貴妃,只得口中稱兒臣領命。
羅貴妃慈愛的撫摸著葉英和的頭:“吾兒,這兩年來帝星黯淡,儲星的運勢連續下降,正是我們扳倒東宮的好時機。到時候,這天下就是我們母子的囊中之物了。”
葉英和眼前似乎浮現了她坐在皇座上,看萬邦來朝賀的場景,她篤定的點了點頭。“多謝母妃解惑,朝中還有些事情,兒臣先行告退,改日再來向母親賠罪。”
羅貴妃困殆的揮了揮手,葉英和恭恭敬敬的退出了萱芷殿。
澄澈的天空一碧如洗,有溫暖的風輕輕拂過窗臺。簷下紫色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之聲。似是詩人在淺吟風歌。
葉昭和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紫毫,心滿意足的看著書案上那墨跡還未乾透的畫像。
面如冠玉,白衣飄灑。正是李鶴的畫像。
她思緒不受控制的發散開來,他們的大婚典禮會將是什麼樣的?她會穿儲君鳳袍還是大紅吉服?在更為遙遠的將來,他和她的孩子長得會更像誰?
葉昭和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唇邊的笑意怎麼也散不開。突然,外面的一陣嘈雜之聲把她從沉思中驚醒。
她匆匆拿了條白絹蓋上李鶴的畫像,就聽得側殿的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抬眼入目的便是怒氣衝衝的王昇和老神在在跟在後面的秦錚。
葉昭和心下詫異,王昇素來穩重,又入朝歷練多年,平日輕易不會流露情緒,怎地現在滿臉的怒色。
王昇像一頭困獸一樣在殿內來回的踱步,幾番欲言又止,看著葉昭和嘆了口氣,又接著轉圈去了。紅褐色的木地板發出低沉的聲響。
葉昭和一頭霧水,朝秦錚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這是怎麼回事?
秦錚朝王昇努了努嘴,你去問他。
葉昭和挑了挑柳眉,你看他這樣子,能問出什麼?
秦錚兩手一伸,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散朝後我在西直門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噴火暴龍了。
葉昭和示意秦錚,你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秦錚又道:你是主君,你去。
兩人的視線相撞,激烈的在空中廝殺起來。
正當兩人互相推來推去時,一旁的王昇突然開口到:“殿下,阿錚,現在我都快弄不明白,到底我是我爹親生的,還是李鶴是我爹親生的?”
“自從李鶴任職中書舍人以後,我爹對他是欣賞的不得了。去哪都帶著他,逢人就誇。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這也就罷了,可是他每次回家都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整天說李鶴比你怎麼怎麼樣,是個什麼意思!你們說這到底叫個什麼事,這還是我親爹嗎?”
葉昭和和秦錚對視了一眼,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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