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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只看表面,葉昭和身在內廷,自然深知帝心。自己再往下問下去,就涉及宮中陰私之事了。
李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只好把頭轉向一旁,假裝自己在看風景。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沉默的有些尷尬。
“賣糖人了,好吃又便宜的糖人啦!一文錢一串,想要什麼樣的都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右前方的一陣吆喝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李鶴主動問道:“年幼時,父親跟隨陛下征戰四方,數年難得回來一次。每次我哭鬧著要找父親的時候,母親總是能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串糖人哄我。那個味道,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李鶴看向葉昭和,殷切的問道:“殿下要不要來一串?”
葉昭和想起前幾日牙疼腫起來像豬頭的半個腮幫子,又想起太醫禁止吃甜食的醫囑。下意識準備拒絕的。卻又轉念想到: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送我東西。心下糾結萬分,怎麼也不願意開口拒絕。
李鶴看葉昭和沒有回答,又開口喚了兩聲:“殿下,殿下。”
“啊,好啊。”
李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笑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護著葉昭和向前走去,穿過重重人牆,艱難的朝著目標前進。
而長街另一頭的怡然酒家中,葉英和正陪著蘇嵐在此間小酌。
今日的葉英和一襲鵝黃薄衫,輕搖著手中的象牙團扇,半掩著素面,低聲問身後跪著侍立的侍衛:“找到東宮了嗎?”
“還沒有,今天的遊人太多,我們帶出來的人手不夠,屬下已經加派了人手,請殿下稍等片刻,定會有東宮的訊息傳來。”
葉英和揮動手中團扇,做了個下去的手勢。
“區區一頓酒席之間,公主殿下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出神,又頻頻召見下屬,這次已是第四次了。莫非我蘇嵐就這麼討人嫌棄,殿下竟然連一頓飯的臉面都不肯賞。”
開口的是坐在葉英和對面的一個女子。胡服窄袖,如雲的黑髮在腦後結成一個利落的髮髻。眉目俊朗、目如遠山,雖是正在妙齡,一襲黑衣卻為她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蘇嵐唇角微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葉迎合。她投身行伍多年,這些年積威日重,隨是半調侃半自嘲的說出這話,卻也表明,她是真的不滿了。
葉英和輕笑:“哪裡哪裡,本宮是聽說,青君殿下今日也恰好來寬厚裡遊玩,本宮想著,自當前去拜見一番,也免得明日傳出去,又該說本宮猖狂無禮,目無君上。遇東宮而不拜。況且將軍與皇姐自幼一起長大,多年未見,定然十分想念。這才差家中下人出去打探。”
蘇嵐神色晦暗,問道:“東宮今日也在此地?她不是病了嗎?怎會有時間在此地?”
葉英和詫異的反問道:“儲君殿下病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本宮怎麼不知道”
說著還作勢吩咐身後侍立的侍衛:“你持本宮的令牌,馬上回府去,挑咱們府上最好的補藥,每樣來上兩三盒,給東宮送過去。”
身後一個黑衣侍衛應聲離開退下。
蘇嵐神色平靜,用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玄色的烏木發出厚重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響。
若是有熟悉她的人看到她這幅樣子,便知道這是蘇嵐發怒的前兆。
蘇嵐眸色沉韻出一片玄色:看來東宮是在裝病了。好!好!好!
竟然如此羞辱我淳西蘇氏,葉昭和,你等著!
葉英和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在悄悄觀察著蘇嵐色神色變化。看到對面的蘇嵐面無表情,緊緊抿著薄唇。
很好,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葉英和心底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芊芊玉指輕執象牙團扇,半遮面容,眉眼彎彎。
而長街的另一側,謝言單手執壺,正百無聊賴的靠在雕花窗欞上哼著小曲。他今日長髮未綰,黑色長髮如錦緞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身上的外袍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只胡亂穿著一件月白的中衣,大片白皙細嫩的胸膛□□了出來。
這是臨窗的一間上等廂房,居高臨下站在窗前,整條街的景色一目瞭然。
他漫不經心的看著下方人頭攢動的人群,還有各色的花燈。不耐的打了個哈欠,他本想窩在家裡躲個清淨,結果還是被拉了出來。這街上人山人海,那裡是來賞燈,分明是來賞人的!
謝言哈欠連天,繼續待在這裡實在是索然無味,他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準備起身離去。眼睛不經意往窗外看了一眼。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