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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命運的相逢
澄懷的郊外黃土遍地,稀疏的枯草搖擺著冬日的味道。一輛馬車從遠處走來,兩匹駿馬膘肥體壯,一看就是精心照料的。駕車的人三十來歲,穿著粗布棉衣,身材壯實。旁邊坐著個小廝模樣的人,卻也十分壯實,樣貌跟那駕車的人有五分相似。褐色絨緞包裹著的車廂內坐的正是墨子嵐一行。
“澄懷有水卻無田,滿眼黃丘種不得,男兒有力無處用,只得抬頭看雲白。雲莫白,雲莫白,改了黃丘變農田,澄懷男兒不再閒……”
路邊幾個孩童唱著歌謠,吸引了墨子嵐的視線。他叫人停車,招呼幾個孩童過來。翠屏拿出些糖果分給孩子們吃。
墨子嵐問其中一個個子較大的男孩兒:“你們剛才唱的是什麼?”
那孩子低頭看著手中的糖果,答道:“是村裡先生編的歌謠。”
“你可知道雲莫白是誰?”
那孩子一仰頭,似乎生怕被人小看了去。大聲說道:“當然知道!雲莫白是澄懷的大恩人,她把土丘都變成田地了!”
墨子嵐笑看雲莫白,戲謔道:“把土丘都變成田地,這人果然厲害啊。”
雲莫白乾咳兩聲,地下頭去。
墨子嵐又轉過臉問那孩子:“變成田地的土丘在哪裡啊?”
那孩子伸手向前一指,脆生生答道:“那邊都是。”
墨子嵐叫人驅車往前,又調侃雲莫白:“你現在可是深受澄懷百姓的愛戴啊。”
雲莫白心中咯噔一下,抬眼去看他,似乎只是戲言。但她卻不敢只當玩笑,連忙說道:“想必當地人多年無地可耕,深受其害,所以才會十分支援梯田制度。民間歌謠卻是有些誇大了,臣……”
墨子嵐抬手示意她停下,“白,你想太多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眉頭微微蹙起。自己不過是一句玩笑,她便如此小心謹慎對待,為什麼總是提醒他——他是君王?
看著他無趣地靠在車廂邊緣,雲莫白不覺心中一酸。最是孤獨帝王心,看他這般模樣她於心何忍?可她又能怎樣?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間車內無聲。直到馬車再次聽了下來,程五在外面喊道:“少爺,到了。”
墨子嵐下車,只見眼前的丘陵修了梯田,一層層如玉帶盤山。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有了這些梯田,玄國的丘陵便可成為良田,多美的良田啊!
道邊一個老翁見他們過來,便笑著迎上去。“你們也是來看梯田的吧?怎麼樣,我們澄懷的梯田漂亮吧?”
墨子嵐看著老者一臉親近慈祥,只覺方才寒了的心中被人暖起,不覺動容。“漂亮!很漂亮!”
那老者毫不掩飾的喜悅,說道:“想當初這裡還都是黃土丘陵,只生著雜草野花。如今宰相大人讓人修了這梯田,丘陵也能種莊稼了!哈哈!”他似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一時喜,一時又泣。“我小時候若有這梯田,爹爹和兄長就不用跑出去奔營生,也不會累病而去。我也不用一輩子靠挖野菜、賣乾菜過活。”
墨子嵐見他哭的這般傷心,心中不忍,又無計可施。
雲莫白見他一籌莫展,想到他身為君王哪裡會寬慰人心?於是便走過去,輕拍著那老人的背,說道:“老大爺,您別傷心了。現在不是有梯田了嗎,您的兒子、孫子就不用再受您當初的苦了。”
那老者抹掉眼淚,又換上笑顏,“對,你說的對!”又伸手指指左邊的一塊梯田,“那邊就是我們家的田,我兒子媳婦都在那邊忙著整地、挖渠呢,明年開春就能種了!”
墨、雲二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人在田間忙碌。雲莫白看著墨子嵐,暖暖一笑。墨子嵐知她明白自己所想,也感激地一笑。
上車時,墨子嵐伸手拉了雲莫白一把。趁機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何苦傷我一下,又撫一下。”
雲莫白無言。是啊,她這是何苦呢?他要靠近,她便躲閃;見他孤獨,她又不忍。可他是君王,伴君如伴虎。今日他喜歡她便能忍讓一切,明日他喜歡別人便可棄她如草芥,她怎能不提防?她甚至不敢確定墨子嵐對她的感情是不是喜歡,或者不過是一種男人的佔有慾……她不是一個好賭的人,不想步上母親的後塵。與其委身附著在男人身旁,將一生的幸福交給他人掌控,還不如靠自己去創造幸福!愛情不過是浮雲,遠看便在,觸碰便散。終歸要失去,還不如從不曾擁有。
馬蹄聲變得紛亂,墨子嵐挑開窗簾,一輛藍絨豪華馬車與他們擦肩而過。對面馬車上的公子也正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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