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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雲霄仔細打量這個女人,她此時的氣勢倒比那些王爺、太子更像皇族,怪不得那個人叫他留意此人,果然不一般。
章子鈺在一旁說道:“在下也是代吾王赴宴,臨行前吾王賜準,可著紅色腰帶,並令禁軍護衛。離國絕不會怠慢白國的盛情。”他也不是皇族,這時候總要有所表示。
姬夜汐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月雲霄恢復笑容,傳令上菜,座次的問題就此跳過,宴席上的氣氛也有所緩和。
主人敬酒之後開席,賓客間互相敬酒、閒談。雲莫白耳邊聽著章子鈺點評白國菜色,不時微笑點頭。視線環視席間,瞿廷與靖王交談,偶爾也轉頭跟姬夜汐說話;姬夜汐只聽不說,只笑不答;章子鈺較為圓滑,跟左右均有交談;嶽太子岑琪韌卻跟任何人都沒有交流。
那岑琪韌今年二十八歲,正是血氣方剛,方才被瞿廷當眾羞辱又礙著主人調停不好發作,此時便一個人喝酒生悶氣。似乎是發現有人看他,抬起頭來正對上雲莫白的視線。
雲莫白笑著舉杯,示意共飲。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瞿廷跟雲莫白過不去,那雲莫白就是他的朋友,岑琪韌很自然的應了這杯酒。
章子鈺看在眼裡卻不多言。對面的姬夜汐就不一樣了,他一直看著雲莫白這邊,見到她與岑琪韌對飲便立刻開口:“雲大人是否也肯賞臉跟在下喝一杯呢?”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瞿廷看見雲莫白與岑琪韌對飲,不屑地哼了一聲。
雲莫白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說道:“這是在下的榮幸。”說完,一飲而盡。姬夜汐的眼神依舊令她厭惡,但她不打算在宴席上跟他對著幹。今天的宴席上已經出現一個敵人了,她不希望這個數字增加,因為只有傻瓜才會同時樹立多個敵人。
姬夜汐沒想到她這麼痛快,有些詫異,但旋即便大笑起來。一揚脖,將杯中酒喝個精光。然後神色曖昧地看著雲莫白,說道:“能與美人共飲真是人生樂事。”
雲莫白麵色沉靜,微笑依舊,“姬太子的讚美,莫白回玄之後定會轉告吾王。”她剛才已經表明立場,她是代表玄王赴宴,那麼她的言談自然也代表玄王。剛才跟姬夜汐喝酒的便是玄王,姬夜汐說的美人自然也是玄王。
章子鈺一口酒差點兒嗆到,咳了幾下才好。其餘人的臉上也都有些笑意。
姬夜汐面色微慍,看來想佔雲莫白的便宜還真不容易,他現在是一國太子的身份,不能像做葉公子時那般隨心所欲。但他很快便又恢復了笑容,淺灰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視線順著雲莫白的眼角滑過她的面頰、脖子,然後落在手上。她的面板很有光澤,而且細膩得不見毛孔,這是他眼裡的曠世珍品,像這樣從臉到手都完美的肌膚不多,說不定一整張人皮都是……想到這裡他不覺興奮起來,他不介意為了這樣的珍品忍耐和等待。相反的,他樂在其中。
姬夜汐毫不掩飾的視線令雲莫白如坐針氈,更加鬱悶的是她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適,因為她現在是玄王的代表,而這裡是白國的靖王府。
為了放鬆神經,雲莫白需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她看看左右,正好白雲霄閒著。於是她端起酒杯,說道:“莫白借白國的酒敬靖王一杯,感謝靖王招待。”
白雲霄連忙笑著舉杯。兩人飲罷,白雲霄問道:“雲大人覺得我們白國的飯菜如何?”
雲莫白笑著放下酒杯,說道:“味道清淡卻極其精緻,食材都是上好的,種類豐富多樣,只是米有些陳了。”
大堂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雲莫白。怎麼她也挑起主人的毛病了?
白雲霄面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哈哈一笑,說道:“如今玄國農耕發達,把雲大人的嘴都養刁了啊。”
雲莫白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瞿廷似乎是認準了要跟雲莫白做對,立刻說道:“玄國如今穰穰滿家,就看不上別國的米了。”
雲莫白微微欠身,說道:“玄國上下初定,尚在休養生息。七國中景國最是地廣物豐,眾所周知,玄國斷不能比。”她篤定這些人調查過玄國的市場,應該知道市面上的糧食不多,但肯定不知道是因為朝堂在各地建倉收購了富裕的糧食。這種時候要示弱。
瞿廷果然上道,有些得意地說道:“既然雲大人也知道玄國有不及之處,又何必挑剔人家的米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