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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她的語氣中除了自責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原來歐陽雪是這麼知道的。雲莫白看了看她,緩緩開口:“你無須自責,我想歐陽雪必定有她自己的打算,絕不會僅僅是為了讓令尊高興而已。”歐陽雪啊,歐陽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旨意第二天便下了,滿朝文武都向歐陽兄妹道喜,還有不少人言語中暗示歐陽雪可以做個皇甫卿第二。歐陽豐的臉色比茄子好看不到哪兒去,倒是歐陽雪始終微笑著應酬。
經過考慮,雲莫白決定單獨邀請歐陽雪到自己府上做客。
歐陽雪則第一次獨自跨進了宰相府的大門,沒有跟兄長一起。
清雅的茶室內全是竹製傢俱,屏風、桌椅、櫥櫃。歐陽雪端起面前的茶碗送到唇邊,一股清香立刻流入口中,那芬芳滑過舌尖、穿過喉嚨、沁入心脾,身體如同沒入山林之中一般,沒了喧囂,只剩下草木的味道,舒服的難以言喻。她呆呆地看著茶碗,這是什麼茶?
“蘇國特供的醉仙子,歐陽常侍可喜歡?”雲莫白端著茶碗,笑看著她。
“都說蘇國茶香,我也為此找過一些來品。雖然有出眾的,卻也沒有覺得比別國強了多少。今日在雲大人這裡喝了這醉仙子,才明白為何世人都說蘇茶好。”
雲莫白抿了口茶,微笑著說道:“原來郡主今日才知道蘇茶好,我還以為郡主請旨遠嫁是因為貪飲呢。”
歐陽雪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就知道不只是請她品茶這麼簡單。她放下茶碗,說道:“雪兒此去是為國效力。”
雲莫白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笑道:“這是官話,沒人會信,也絕不是你請旨的理由。文武百官大多以為你貪慕虛榮,妄想成為皇甫卿第二。可我知道,你沒這個意思。”她看見歐陽雪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繼續說道:“離王唯一的子嗣出自皇甫卿,而蘇王卻已經立了太子,在蘇國掌權沒那麼容易。”她將歐陽雪面前的茶碗蓄滿,接著說:“墨韶華以為你是見她憂心,出於朋友道義才代替她妹妹遠嫁的。但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所以……你究竟為什麼要請旨遠嫁?”
“總覺得什麼都逃不過雲大人的眼睛。” 歐陽雪笑了笑,說道:“不過,大人又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原因呢?”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曾經那樣執著於將他‘獨佔’,如今卻主動遠離他,為什麼?”
歐陽雪再次端起茶碗,嘴角揚起一抹笑,溫柔得如同要哭出來了一般,輕輕說道:“因為我無法不喜歡他。”或許因為雲莫白知道她那不可示人的情感,讓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這一開口便沒有停下:“因為無法放棄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只有離開。他馬上就到而立之年,卻還沒有娶妻生子……”說到此處,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嘴角雖然還向上揚著,聲音卻已經哽咽:“這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雲莫白第一次看見歐陽雪的眼淚。她曾經以為像歐陽雪這種生性涼薄的清高才女是不會在人前哭泣的,但此刻她卻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
或許是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的眼淚,歐陽雪伏在了桌上,將頭埋在臂彎裡。
找不到言語可以安慰,雲莫白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頭頂的秀髮。愛情真的沒有對錯嗎?如果真是這樣,歐陽雪又何須這般痛苦?茶壺依然溫熱,只是竹製的桌椅在秋天顯得清冷了些。
九十七章 墨玲珂
易安二十三年十月二十七日,歐陽雪啟程遠嫁。
那一日,天很藍、雲很白,雖然已經有了冬天的味道,陽光卻依然耀眼。
那一日,送行的隊伍很長,百姓列道圍觀從城內延至城外五里。
那一日,所有人都在笑,包括歐陽雪。沒有笑的只有兩個人——歐陽豐和墨韶華。
那一日,雲莫白看著歐陽雪頭戴鳳冠、身穿霞帔,一步步走向輦車,如同高貴的公主一般,端莊而驕傲。在登上輦車的一刻,她轉過身,看著送行的隊伍揚起嘴角。風展開她身後大紅的鶴氅,背景是一片蔚藍的天空。那一刻,清冷孤傲的歐陽雪留下了她一生中最燦爛的笑容;那一刻,在歐陽豐的眼中是更深刻的痛。
雲莫白不知道那一對兄妹是否有好好談過心,也不知道歐陽豐是否能理解歐陽雪的用心良苦。不過七天後,她便不再為此事糾結了。因為一起喝茶的時候歐陽豐無意間說了一句:是不是因為入冬了,這幾天覺得府上格外冷清。
冬天的日子過得很安靜,因為沒有戰事。雲莫白每日窩在齊園的閣樓上辦公,不太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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