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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來也愈加地曖昧不明,令她奇怪的是,墨嘯風在私下裡會非常偶然地表露出鼓勵她與公主來往的態度,不知為何。
易安十七年,雲莫白漸漸在廟堂之中嶄露頭角,朝廷中兩派爭鬥愈加激烈,邊境開戰,玄國似乎越來越熱鬧了。
辭舊歲、迎新春,玄國的新年也不例外。鞭炮、花燈,舉國上下迎接易安十八年的到來。而按例,所有官員也可放假三天。
可就是這難得的假期,雲莫白也不能休息。冷月高懸、寒風蕭瑟,她卻不得睡。在弒月的帶領下,來到了城西的舊宅。許久沒來,雲莫白竟有種懷念的感覺。當日,就是在這裡,她與公主禮定君臣之義。春去冬來,一晃已近一年,卻彷彿就在昨天。齊園依舊荒涼如初,閣樓仍是玲瓏雅緻。只不過池中已不見蓮花,楓樹也落盡了紅葉。
房門將寒風鎖在了屋外,雲莫白感到身上一陣溫暖。墨子嵐就坐在她面前,黑色繡金的衣裙,用金釵高高束起的黑髮,只是不再有面紗。
“雲愛卿請隨意。”墨子嵐淡淡一笑,示意她坐下。隨後將目光放在遠處,“你我君臣相識也快一年了吧?”
雲莫白身子微微前傾,答道:“再過四十二天,便整一年了。”
墨子嵐微微詫異,道:“雲愛卿倒是記得清楚。”
“得見公主,莫白如同再生,莫敢忘記。”這倒不是奉承,得到公主的認可確實是她人生的重大轉折。
墨子嵐微微一笑,也回想起初見的情景。朦朧的水霧中屹立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少女,雪白如凝脂的肌膚與烏黑如雲的秀髮糾纏著他的雙眼,那是一幅奇妙的畫面。那時候他還無法確信一個女人能在朝堂之上有多大作為,而如今,雲莫白用她的實際行動解除了他的疑惑。“雲愛卿果然兌現當日所說。”
“莫白還未輔佐公主登基。”
墨子嵐閉上眼睛,淺笑。“本宮是說得到齊王信任,挑唆他與皇甫熊衍爭鬥之事。”
雲莫白微微垂首,“臣幸不辱命。”
“今日本宮收到華風的訊息,陽畦大捷,再過幾日便可班師回朝。”
“恭喜公主,華風定可為公主在軍中爭得一席之地。”
墨子嵐嘴角上揚,如今他文有云莫白、武有華風,這一年的收穫不小。“溯元水庫何時能夠竣工?”
“再有百日便可竣工。”
墨子嵐點點頭,“農耕為國之本,水利為農之重,溯元水庫建成,雲愛卿便是玄國的功臣。”
“臣只望玄國年豐時稔、盈車嘉穗、國富民強,我主再不為糧草憂心。”
“墨嘯風那邊最近可有什麼進展?”
雲莫白搖搖頭,“墨嘯風老奸巨猾,臣竟抓不到他的把柄。”
墨子嵐隨手撥弄桌上的茶杯,“不急,是狐狸總要露出尾巴的。”
門外傳來爆竹聲,墨子嵐起身,緩緩走到窗前。雲莫白連忙上前,將窗欞支起。守在院中的弒月立刻向這邊看來,雲莫白衝她使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
爆竹聲響徹夜空,想是慶祝新年的人們不忍早睡。偶爾飛上天幕的煙火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將星辰湮沒其中。忽地,幾粒潔白飄然而落。
“下雪了?”墨子嵐有些出神地伸出手掌。
雲莫白第一次在公主身上感受到鬆弛,內心竟升起一絲喜悅。她一直以為自己希望公主是一位始終冷靜的君王,如今才發現自己也希望他能夠展現這個年齡該有的特性,因為這種特性會令她感到安心——公主也是人。“是啊,下雪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不自覺地溫柔起來,只是自己並未察覺。
墨子嵐扭頭看她,忽地來了興致,“此時景色最佳必是寒香殿,卿與子嵐同往。”說完便轉身朝內室走去。
雲莫白也未思考如何從此地到達寒香殿,只是驚訝於墨子嵐此時對彼此的稱呼。而弒月不知何時已到了屋內,她走到多寶格前,伸手轉動一個不顯眼的銅瓶。內室的衣櫃竟然吱吱呀呀地挪移了位置,露出一道暗門。
雲莫白終於知道公主如何從皇宮到達此地,又為何整個齊園只有這裡才有人居的跡象,因為根本無需透過前院。她隨著墨子嵐進入暗門,見壁上掛有油燈,便掏出火石點燃油燈執於手上。暗門之內是一條向下的樓梯,十分狹窄。雲莫白立刻明白,這裡是二樓,想來是加厚了牆面做了這樓梯直通地下。
於是墨子嵐走在前面,雲莫白執燈於側,弒月走在最後。向下一段之後,木質的樓梯變為石頭的緩坡,繼續向下延伸,道路也變得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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