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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夫人亦看著她,面色無波。
廖夫人說;“湛兒,你先帶這些人出去,有些事我要單獨跟徐氏談一談。”
湛霄蹙眉。
歸旋失聲:“母親不可……”
廖夫人道:“旋兒可以留下來。”
湛霄沉吟片刻,帶著眾人退下。
室內只餘下歸旋以及靜靜對峙的兩個女人。
徐氏不服輸地笑了笑,“不用你假惺惺……”
話未說完被廖夫人一記耳光打在臉上。
徐氏捂住臉頰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廖夫人緩緩道:“這記耳光是替佩兒打的。我為了她三番四次容忍於你,你這個做親孃的可有一絲一毫將她放在心裡?你置她於何地?!難道你的心裡就只有那些情情愛愛爭風吃醋不成?!”
徐氏落下淚來,秀美的面容變得扭曲猙獰,“你有何資格說我?你這樣麻木不仁的女人知道什麼是情愛?什麼是痛苦?若你心裡有老爺一分地位怎會在這裡高高在上地說教?你的心裡除了那些禮義廉恥、婦德婦訓還有什麼?!你不會明白、你不會明白……我不懂,我不懂,這麼些年我全心對他,他為什麼總護著你這個女人都不算、寢的不能侍的老嫗!”
歸旋憤怒得上前一把將她推到在地:“你這個賤婦還敢胡言!”
徐氏哈哈大笑起來,“我有什麼比不上你?除了名分我有什麼比不上你?樣貌、家世、才學我有什麼比不上你?為什麼……老爺、老爺,為什麼?”
廖夫人靜靜看著她狀若瘋癲的哭笑,過了一會,走出門去。
歸旋跟著她出去,對守在門口的人說:“從今天起不許徐氏踏出這個房間一步!”
守衛點頭道:“是。”
前方廖夫人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歸旋忙趕上前去順著她的背,“母親,你休要聽那個賤婦的胡言亂語……”
廖夫人扶住牆道:“湛霄知道老爺身在何處吧?讓他派人請他回來。”
☆、第41章情蠱
廖之儀悠悠醒來;昏黃模糊的光影中只見丈夫坐在床頭,一襲布衣、眉目沉靜,與當年那個風流清曠、譽滿京城的小侯爺似乎是一個人,又似乎不是。
慕滌生轉頭看向她,微微一笑;“你醒了。”
他從桌上溫壺裡中取出一碗藥;和聲道:“先起來把藥喝了。”
廖夫人緩緩扭過頭去;看著牆壁輕聲道:“你去看看她吧。她這一世為你而活、為你而瘋,是生是死;你去給她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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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繁居的房門被人“吱呀”推開;一個男子修長的身影邁步走了進去。
室內一片殘破。蜷在牆角的徐玉杳一時被陽光刺痛眼睛;當她慢慢看清來人;不由怔住了,緩緩臉上露出一朵歡欣之極的笑容:“慕郎,你來看我了。”
那人站在光影裡沒有動,目光一片平靜,沒有厭惡、沒有心疼、沒有愧疚、沒有歡喜……什麼都沒有。
她一下子落下淚來,“慕郎、你告訴我,這一生你有沒有一點愛過我?”
過了半響,他緩緩開口,聲音依舊那樣溫和而平靜:“玉杳,這一生我可有辜負過你?可有薄待過你?”
“沒有……沒有,你待我很好,該怎麼對一個妾好,該怎麼對一個下人寬厚,你都做到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可是我徐玉杳放棄一切嫁你為妾難道就是想得到這些?我只想要你一點點真心的憐愛而已,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
慕滌生面容如水,“給你一點你就會滿足嗎?不會,對於情愛你如嗜血之蠱附骨之蛆,給的越多你要的越多,永遠不會甘心。娶你之時我便料到以後恐難有寧日。”
徐氏看著他,過了許久才發出聲來:“……你……你說什麼?”
他緩緩道;“我當日娶你,既不是感你之痴情,也不是憐你處境,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素有兼達天下之志,在江州苦心經營數年,終於贏得政績斐然官聲清明,那番回京自是入閣為輔,從此遂青雲之志。可如果在這個時候鬧出莫名其妙至下屬女兒喪命的風流案子,漫說是拜相,只怕是入閣都永遠成了泡影。
這麼些年我禮待於你又吝於情愛,便是想讓你看清現實謹守本分,沒想到,到最後你還是鬧到了這一步。”
徐玉杳臉色灰白目光呆滯,過了許久徐徐笑了起來,原來,原來她這一生都是個笑話,在她看來痴情的付出,在對方看來只是負擔和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