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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旋急道:“公公為何罰你?是不是因為帶去我圍場的事情?”
這件事雖然隱蔽,但靖安侯既如此通達,料想已經猜到那個“楚雪丹”是她了。
湛霄笑笑,倒了杯熱茶放在她的手心捂住,“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罷了,父親身在江湖,不過朝野之事瞭然於胸。”
她不信,緊緊盯著他,“你答應什麼事都告訴我的!”
湛霄嘆了口氣,道:“父親知我欲推立懷王,他讓我去家祠之內想清楚,因為我的選擇揹負著整個慕氏的興衰存亡。”
歸旋怔了怔,“他反對嗎?”
“不,他不反對。”
***
暢楓院,廖夫人同樣一夜難眠,輾轉反側間發出一陣輕微的咳嗽。靖安侯醒來,披衣下床,從一旁的書箱裡取出一個藥盒,從內取出一丸遞給她,“把這個含著口中服下。我這次在蜀地遇到一位名醫,善治脾虛久咳,我請他配了些藥,你且試試。”
廖夫人坐起身來,倚在床頭含下藥丸,猶豫許久,還是問出來:“老爺,你今日為何責罰湛兒?自他十歲起你便再沒讓他罰跪祠堂了。”
靖安侯緩緩脫下肩頭的外袍,“那是因為自他十歲起便沒有再像而今這樣縱情任性不知克己。”
“可是因為阿旋?”
靖安侯手頭一頓,看著妻子不答反問:“你為何會這麼想?”
廖夫人搖了搖頭。她也沒有緣由,只是憑夫妻多年的瞭解和直覺,“不知道,我只是見你的神色便知你不喜於她。”
靖安侯躺回床上,對廖夫人道:“睡吧。”
廖夫人沒有動,嘆了口氣倚在床頭靜靜不語。
靖安侯睜眸看著她,只見此時她散了髮髻,長髮披背,鬢染微霜,黯然消瘦的面容間依稀可見當年的青春嬌麗,他略微怔了怔,起身握住她的手,“為何還不睡?”
廖夫人道:“我在想碧霄。”
靖安侯默然。
“碧霄走了也有十幾年了,我這個當孃親的都快不記得她的模樣。只記得她小時候伶俐乖巧,湛兒卻甚是頑皮,可自她走後湛兒便似一下子長大了,懂事得讓人心疼。老爺,我不知道湛兒犯了什麼錯,不過我這個當孃的知道,自從他娶了阿旋,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愜意,笑容也一天比一天露出得多。我這輩子就剩湛兒一子,也沒有多的念想,只希望他們夫妻和順、平平安安過完一生。”
靖安侯沉默許久長嘆一聲,“之儀,難道我不是隻有湛兒一子?我也想他能稱心如意過得順暢。只是……我看楚氏此女……”
“她怎麼了?”
“……我看此女或為湛兒一生之劫數。”
廖夫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靖安侯神色一轉,和聲說道:“一切未有定論,日後再說吧。你身子弱,快些躺下,莫要涼了。”
廖夫人躺回錦被之中,卻依舊感到渾身發冷。以她對他的瞭解,她知道若一切有了定論,若一切有了必要,他會替兒子除掉這個禍水!
靖安侯,她的丈夫,他是最寬容的男人、最明睿的男人,也是最冷靜的男人。
靖安侯慕滌生感到身邊妻子的不適,暗暗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握住她枯瘦冰涼的手。廖夫人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道:“對了,還有一事……”
“是玉杳的事吧?”他打斷她輕聲道:“內宅之事你做主便成了。”
廖之儀沒有再說話,也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極力的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熱,以及身旁這具依舊龍精虎猛軀體上輻射出的微微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
☆、撞奸
第二日,靖安侯的兩位庶弟聽聞兄長回來自是過來拜望。廖夫人擬請兩家親眷過兩天闔家過府一聚,也算是提前團個小年。
這本來也是極稀鬆尋常的事,不過讓歸旋大動肝火的是廖夫人居然打算讓徐氏也參加當天的晚宴!
“是不是公公說了什麼?”歸旋問。果然是一回來就為愛妾撐腰!她恨恨道:“公公怎麼能這樣?!”
廖夫人嗔怪道:“你這孩子,哪有這樣責問長輩的?這件事情是我拿的主意與你公公無干。徐氏也反省了數月,這大過年的還是一家團聚的好。”
歸旋恨鐵不成鋼地道:“什麼一家人?她哪裡當您是一家人?您也太賢惠了,賢惠過頭了!”
“你這孩子真是……”
“不行、不行,”歸旋耍賴道:“反正我不許您這樣做。那天有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