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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旋聞言笑了起來,“這番話倒不像是母親說的。母親不是該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狂由她狂,明月照山崗嗎?”
廖夫人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我成天跟著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孩子在一起,鬧得自個氣性大了。”
歸旋想想也是,經過徐夫人謀害、經過潤清辭婚、尤其經過自己的那些事情,廖夫人的性子也和當初一味忍讓、息事寧人有些不同了。她想了想點點頭道:“母親說得是,沒什麼好避的,她要出風頭就讓她出風頭,咱們只當是去看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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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歸旋便隨廖夫人一起進了宮。
宮女們將她們迎到了太液池旁的寶律樓前。當年太祖爺在寶津樓前開闢了一塊大賽場,專供宮內擊鞠、跑馬之用。那處草地平整寬闊,是長安城內最好的騎馬場地,再要更大的地方便要去城外南苑圍場了。
只見這時場地之內東西兩邊已經分別豎了大木為球門,門高一丈有餘,頂尖刻有金龍,下部設有石蓮花座加以彩飾。球門兩旁放著二十四面繡旗,若比賽開始,每中對方球門一球,就在架上插一旗以記分。
這時貴眷嬪妃們紛紛到齊,廖夫人和歸旋依舊坐在太后寶座附近,太后與歸旋、廖夫人親切寒暄,蘭婕妤在旁含笑侍奉太后娘娘。對面德約樓前也是黃羅傘蓋、錦旗飄飄,那邊是觀戰的皇帝、王爺們以及月宛大皇子落座處,遠遠望去也是一派其樂融融熱鬧景象。
這時,光華長公主領著兩隊梳高髻、著胡服的年輕女子走進場內。眾人皆靜,光華長公主遙遙向皇帝敬了一禮,然後走到太后面前。
苗太后笑吟吟道:“我的兒,快些坐下喝口茶再下場,待會可要累了。”
光華笑道:“不用,熠寧等會必定先拔頭籌獻於母后,到時再下場飲茶。”
太后更是笑容滿面。
光華長公主側頭看向歸旋和廖夫人微微含笑道:“廖夫人、楚夫人,許久未見。”
兩人還禮,“公主殿下安好。”
光華長公主指著場中兩隊女子道:“本宮近日組建了這兩支擊鞠隊,一隊是由我從月宛帶來的侍女組成,另一隊是由這大魏宮中的宮女組成,待會上場我帶領一隊,另一隊卻沒有合適的人選帶領。聽聞楚夫人原也是將門虎女,可願下場一展絕技?”
蘭婕妤也柔聲勸道:“姐姐騎藝精湛,你就下場試試吧?”
歸旋微笑道:“多謝公主抬愛,不過我騎藝早已生疏,實在不便下場獻醜。”
光華長公主朗聲笑道:“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勉強了。”
說罷向太后瀟灑一禮走上場去。
兩隊人紛紛列隊上馬,一隊坐玄色緋邊衣衫,由光華長公主領隊,一對著綠衣,宮中侍女組建,由新入宮不久的趙才人領隊。騎手們皆手持杖頭形似月牙的彩畫球杖整裝待命,球平宣佈開始,陛下親自開球,接著騎手們便爭相策馬爭擊起來。
那熠寧公主帶領著緋衣隊在球場上縱橫馳聘,馬上身姿嫋娜矯健、猶如一團熱烈瀟灑的緋色火焰,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她吸引。
而這邊的大魏宮女隊本就不善騎馬,加之心中緊張每每陋態百出,有名宮女還險些掉下馬來。這時熠寧得球擊近球門,場外鼓聲加急,吶喊聲此起彼伏,熠寧策馬又揮一杆,那球直接攻入球門,頓時場外殺鼓三通、場內場外叫好歡騰一片。
接下來月宛隊連連得分,趙才人臉色越來越白,忽託身體不適想下場。熠寧勒馬揚聲道:“楚夫人可願代替趙才人?”
歸旋道:“歸旋不通此技,抱歉了。”
熠寧彎起紅唇:“那真是可惜了,本來我入宮中才學此技,原以為中原女子常習此技定然高手如雲,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戰。”說罷輕笑下馬,將手中韁繩遞給趙才人,“趙娘娘未曾破門或許是因為馬匹的原因,此馬乃月宛寶馬,我與娘娘換馬一試。”
那趙才人原也是武將之女,性子好強,聽她這般說,忍不住心氣也起,便咬牙上了馬。
這時場上鼓點又起,雙方再次爭搶起來。誰知那熠寧的馬烈性非常,趙才人根本駕馭不住,鼓點聲一起,那馬兒更像發了瘋似的彈跳賓士,不受控制地向場外疾衝過來,才人玉顏慘白,驚聲尖叫,紅色的烈馬像閃電般像女眷這邊衝了過來。
眾人亂做一片,紛紛倉惶後退。蘭婕妤護著太后,抬頭忽見一女子竟長身而起向著馬匹衝了過去,彼此快要迎面相對之際,她側身避過,拉住韁繩,如行雲流水一般翻身上馬。那馬匹縱身嘶鳴,前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