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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了。”
他在面對著她的時候,很少對她用這樣的稱呼,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好像那樣,她就能夠完完全全屬於他一般。
可命中註定不屬於,不管他再怎麼連名帶姓的叫她,都是不屬於的。
如今,這樣輕柔的只叫她的名字,非但沒有摻雜一絲情|人之間的那種溫柔,反而,額外多了一絲陌生。
這一刻,他的所有希望,所有幻想,都因為她剛才的那一句話,而徹底消亡了,甚至連最原始的情|欲都不再有。
“說真的,你不在的那七年裡,現在再回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只曉得,當初的自己,失去了人生中所有的溫暖,只餘暗淡。
甚至說“生不如死”,都一點不過分,好似活在地獄中,沒有光明,沒有溫暖,什麼都沒有。
季子期站在他面前,看著他臉上從未有過的神情,只覺得心瑟縮的厲害。
她好想解釋。
如果,他還肯再相信她一次的話。
可她知道,他不會再相信她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相信了。
鍾守衡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就絕對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就比如,當初他愛唐依心,這不是玩玩,而現在,他準備放棄唐依心,這同樣不是玩玩。
他一旦認定的事情,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一點兒退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帶著一直蟄伏在心裡的溫柔,也帶著在這一刻鋪天蓋地席捲上來的絕望。
他抬起眼簾,看向她的臉,看著她神情中洩露出來的慌張,不再心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哪怕今時今日,我都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你時候的情景……”
那一日,他回到西城,因為長途跋涉,而有些口渴,去公司的茶水間倒水喝,卻冷不防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然後,便是一句調|情的話:“寶貝兒,情|人節快樂哦。”
那一刻,他的心情,該用什麼來形容呢?
呵,震撼。
是了,唯有“震撼”二字可形容。
他對女人沒興趣,確切點說,是他對什麼都沒興趣,連成年男性富家子弟喜歡玩的那一套,他也不喜歡,極其不喜歡身邊有女人,那是第一次,有女人未經他的允許就擅自接近了他。
碰到了他的身體的同時,也融進了他的心。
此後,他就陷入了一生的坎坷情路。
這麼多年,不知不覺的走過來,現在再回想一下,卻恍然覺得,呵,原來他們竟已經認識這麼久了。
久到,他甚至都記不清楚,那個時候的唐依心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只是,容顏記不起,記憶猶清晰。
當那些被時光塵封的記憶一點點的隨著她傷人的話而重新浮現的時候,他才看清楚,今時今日,自己的心原來竟然已經如此面目全非。
都說沒有時間治不好的傷,沒有歲月抹不平的痛,可偏偏,因為一個鐘守衡,這些亙古不變的真理都變成了一場虛無。
雖然,最終的結局他也沒有贏,不是輸給了這些年,而是,輸給了唐依心。
後來,他們再相見,已經是在職場上,“唐基”最高執行者戎馬一生風光一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染指商場上的黑暗血腥,爾虞我詐,可最終又因為太過疼惜她而沒有拗過她,同意了她入住公司,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歷練。
那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當她見到指導自己的人是他的時候,眼底明顯有不悅,可最終也是忍了下來,主動伸出了手,淡淡的說了句:“你好,我是唐依心,請多指教。”
歲月流轉,物換星移。
“其實,不得不說,你真的不是一個好女孩,大家閨秀該有的溫和柔婉,你一絲都沒有,你不講理、任性、刁蠻……”他笑著列出她樁樁件件的缺點,把自己喜歡她這個人連帶著喜歡她的一切缺點都攤開在了她的面前,釋放出自己內心深處最壓抑的沉重:“可能,你永遠都不會理解我對你的那種喜歡……”
然後,他掀了掀眼簾,對上她的眼睛,抬手摸上她的臉,眸中的無奈與釋然刺傷了她的心,“真的是,超過了天下間任何一個人。”
滿眼痛。
滿心傷。
一個堅強如鍾守衡的男人,竟也有被一個女人傷到這種地步的這一天。
他輕輕嘆息,“從我遇見你,到現在這一刻,很多年了,時間長的連我都說不清楚了,這麼多年,說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