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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在寒冷中太久了的緣故,她的臉色泛出一種近乎於病態的蒼白,襯托著這平靜的面色,妖豔感倒是淡了幾分了。
烏雲蔽月,冷風呼嘯,全無柔和,即便是處於昏迷中,那女子的眉心也是不曾放鬆半分,蒼白如紙的唇瓣,緊抿在一起,透出一股痛。
替她做好了一系列檢查,遲瑞從主臥中抽身走出來。
抬眸看了看,那個男人,正站在陽臺上抽菸。
在他身邊做事多年,遲瑞是多少了解這個男人幾分的,知曉他很少抽菸,幾乎是從不沾染尼古丁這一東西,一旦沾染了,便說明他有心事。
而且,還是不可告人的心事。
能讓一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從肅寂深沉到有了心事,能是什麼事?
女人?
想著第一個有資格來到這個地方並且一來就打破了他所有底線的此時仍然處於昏迷中的女子,遲瑞晦深莫測的笑了。
摘了手套,整齊的放在桌子上,他邁步走到他身後。
鍾守衡沒有回頭,只是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煙。
遲瑞在他身後站定,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扼腕感嘆。
鍾守衡。
這個名字明面上,沒有什麼震懾力,除去他是鍾家二少爺、鍾氏掌握著資金鍊的人的身份之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平淡無奇。
但是黑暗勢力上,這個人所代表著的龐大勢力,卻是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見他沒有回頭的意思,遲瑞低咳了一聲,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聽到那一絲動靜,鍾守衡這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熄了手中細長的薄荷煙,回過頭來看他。
“她怎麼樣?”簡單,精緻,沒有繁瑣的字眼,四個字,卻直接切中了要害之處。
“情況並不是很好。”遲瑞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命是保住了,但是我剛才給她簡單做了個檢查,發現她的身子底子極弱,連普通寒冷都很難承受,別說是被冷氣凍了那麼長時間了。”
“……”鍾守衡沒說話。
但是那雙深邃的黑眸底處,喜怒卻是黑白分了明。
有一種人,他的沉默,並不代表著內心的平靜。
遲瑞眼觀鼻鼻觀心,知曉他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了。
稍即,他輕斂眼睫,動了動唇,說:“知道了。”
夜色濃重。
遲瑞看到了他微蹙的眉心,加上他那靜如止水的表情,似清澈似妖豔。
身為掌控著鍾氏資金鍊的男人,身為在西城黑道中權勢半邊天的男人,他很少有過這樣不具有攻擊性的柔和表情。
一瞬間,就連淡定如遲瑞,都忍不住閃了神。
只是,他柔和的表情,並沒有維繫太長時間,下一秒,他就出了聲,動了性:“我不希望看到她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留下後遺症——給我用盡一切方法治好她!”
嗓音沙啞,姿態強勢,咄咄逼人,全然不給人一絲辯駁反抗的機會。
遲瑞看向他。
一雙鳳眸在此情此景下妖冶如畫,那種誘|惑感絲絲入扣,但是那眸底深處的光芒,卻冷如寒星。
遲瑞的目光微閃,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好歹不說,他也見過幾分世面,這世間至情至性之人不在少數,或男或女,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如鍾守衡這般。
“知道了。”他應了聲,搭了腔,轉而問他:“情況雖不好,但好歹也算是穩定下來了,你要不要讓她換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他母親當年住的地方,對於鍾守衡來說,堪比性命,更甚王國。
他讓他親自出手來醫治一個女人,本身就已經足夠讓他奇怪,何況,他還把她帶到了這個地方。
一陣沉寂之後,但聽他淡淡的聲音在低空中展開飛行,話不多,卻是一個死決定,“不用。”
遲瑞點點頭,對他的意思瞭然於心,“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鍾守衡回以一個“嗯”字,連句話都沒心情多說。
遲瑞轉身離開,偌大的別墅內,重新歸於寂靜。
鍾守衡站在原地許久,深鎖的眉心,凝結一股鬱愁。
許久,他斂了心緒,轉身從陽臺上離開,閃身朝著主臥的方向走過去。
“咔噠”一聲,一道很輕微的聲響過後,主臥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男人放緩了腳步,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