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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以為自己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感受愛,感受生命中的無限美好。
“鍾凌銳,我恨你!”七年前,閉上眼睛之前,她輕輕的開口,聲音輕的像是做夢時的囈語。
隨後,她暈了過去,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死了。
可是很可惜,她沒有死。
上天給她留了一條命,讓她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一個人,孤獨的活了下來。
後來,他讓她知道了什麼叫恨,他讓她噁心,噁心到恨不得他立即死在她面前。
烈火焚燒,他那張溫和的臉,卻被雪花隔離,一時間千山萬水,再難跨越。
原來,當一場愛到了盡頭的時候,一切都會被抹殺,從此再也沒有蹤跡。
向峰看著她驟然變得慘白的臉色,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季子期勾唇,淺笑,看著車窗之外的滿城霓虹開出荒漠,不作回應。
呵……放過?!
七年前,一場大火,讓她二十二年來的美好轟然倒塌,無數的碎片刺到她如萬箭穿心,那麼濃烈的血腥之氣就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她的父母,她的妹妹,以及她尚在母親腹中的弟弟,一個一個離她遠去,她怎麼放過?!
“四條人命,”她斂了眸光,看向前方的道路,薄唇漠然的輕扯,低聲問:“……四條人命,你要我怎麼放過?”
☆、第4章 晴人蠱同命連心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人生毀滅,瞬間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十幾年的感情在那場大火中化作飛煙,頃刻之間就蕩然無存,她在傷勢未痊癒之前收拾了行裝,離開了這個有著無數回憶的城市。
向峰抿唇,瞭然。
他不忍提及過去,但她到底自己說出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道盡她心底深處的悲傷,彼此視為珍寶的初戀情*人,從小到大,歷經歲月的考驗攢下十幾年情深,在此時,或者是更早的七年前,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再也回不去。
……
九點十三分,車子準時抵達到酒店門口。
向峰熄了引擎,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房子那邊耽擱了,還沒有安排妥當,你先在酒店住幾天,我儘快解決這件事。”
良久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向峰忍不住抬眸看過去,卻見她正盯著酒店左右兩面種植的梧桐,眸光悠遠。
季子期沒有察覺到向峰複雜的目光,只是失神的盯著那兩片梧桐,眼睛乾澀,那一片梧桐樹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漸漸的,幻化成了一對情竇初開的情侶。
記憶的泡沫,猶如潛伏在水底的游魚,失控的浮起。
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她站在他面前,語調愉快的問:“凌銳,這裡種什麼好?”
“梧桐吧。”他從背後將她攬入懷中,下頜抵在她柔軟的髮絲上,聲音低低的,“東西植松柏,左右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
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懂得“悲傷”二字為何物,笑的愉悅,回眸看他,看到他黑亮的眼眸,如名貴的黑曜石般,閃爍著令她心動的光。
彼時,夏正濃,她十八,正值芳華。
他的目光灼熱,看的她臉頰忍不住染上一層微醺,最終一把推開了他。
他勾一勾唇,似笑非笑,黑眸中光芒萬丈。
地上梧桐相待老,天上鶼鶼不獨飛,水中鴛鴦會雙死,情*人蠱同命連心。
彼時,她看著他的身影,覺得人生中最幸福的莫過於此,跟他地老天荒,以為即便有再大的風雨,他也會為她擋下,不會讓她受傷。
可是命運的無常變幻,誰又能夠說的清楚呢?
帶給她致命傷害的,不是別人,而是他。
真*相那麼殘忍,擺在她面前,她無力再回頭。
一場車禍,葬送了她父親和她妹妹的生命,血光漫天。而那座別墅中,只剩下了她和母親。
車禍過後,是一場大火,焚城毀池,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以及尚在母親腹中的弟弟被燒死,而她也被燒的面目全非。
閉眼之前,母親留給她最後一句話:“依心,活下去……為了唐家,活下去……”
對,那個時候的她,還不叫季子期。
她叫依心,唐依心。
唐家的大小姐,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
那個高貴的女人,她的準婆婆,隻身踏入,看著她在火中苦苦掙扎卻無濟於事,她俯下*身來,笑的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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