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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落定在她身上,帶著幾分令人考究的探尋。
季子期察覺到來自他那邊的視線,如刺在背,盯得她渾身不自在,而且有越來越烈的趨勢。
被他這樣注視著,她終於忍不下去,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僵,黛眉蹙起,瀉出一股鬱結,但是目光,卻是始終如一日的撩人,嗓音亦然:“鍾先生這麼看我……是因為我長得太漂亮了嗎?”
被他罵臉皮厚習慣了,她倒是不介意再多一次。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這次卻沒有如她所料,而是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話,“確實。”
確實。
他沒有說謊。
這個女人,的確是好看的過分。
好看的,甚至都不像是一張天生的臉,而是經過了數次手術,人工打造出來的一張臉。
說著,他微微傾身,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湊在她耳畔,似笑非笑道:“季小姐長得這麼漂亮,都讓人懷疑這張臉是不是整出來的了。”
聽著,像是在誇讚她漂亮。
只是,她又如何聽不出他的言外之音,無非就是在懷疑她是不是整過容。
呵,是啊,她的確是整過容。
燒傷度達到百分之八十,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張臉,又怎麼可能還會完好無損。
昏迷了三個月,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那張臉,當時的心情?
四個字概括:生不如死。
渾身上下,佈滿了傷疤,就連臉上,都不例外。
說什麼鬼可怕,那個時候,她覺得鬼和自己的那張臉比起來,哪裡還能算得上是“可怕”二字。
連她自己看到,都覺得驚悚、噁心。
不是沒有過死的念頭,家破人亡,她重傷至此,哪裡還能有一點生的信念。
有一次,試圖自殺,割斷了手腕上的動脈,血流了滿床,卻在剩下一口氣的時候,被方天銘發現,又將一個本來就該死的人生生的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
那一次,他動手打了她。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她。
甦醒之後的日子,她每一分每一秒都生不如死,心裡所有的怨氣所有的憤恨所有的痛苦無處發洩,憋的她有種瘋掉的感覺,百般無奈,她只好衝他發火。
方天銘,什麼樣的人她清楚,他那樣的男人,哪裡容得下別人一再的挑釁,她那時候,真恨不得自己激怒他,讓他親手了結了她的生命。
可是無論她怎麼衝他發火,他卻始終都沒有對她動怒,只是陪在她身邊,找人治她,救她,直到她試圖自殺,他終於動了怒,甩了她一巴掌。
一句話,讓她墮|落的念頭瞬間甦醒。
他說:“如果你想讓你的仇人繼續逍遙自在的活著,那你儘管去死,我不會再攔著你!”
☆、第122章 多愛一個你,沒什麼的
醍醐灌頂。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那時候,她不由苦笑,如果她就那麼死了,她身上揹負著的那麼多條人命,該由誰來負責?
血海深仇,不讓沈眉和鍾凌銳付出該付的代價,她又怎麼讓父母安心?
於是,憑藉著仇恨支撐著身體的最後一點體能,憑藉著想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信念,她活了下來。
不知道捱了多少刀,不知道受了多少痛,她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把當初的那些疤痕全部掩飾了起來。
季子期抬眸,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鍾先生還是收收自己現在這副姿態吧,你知道的,我對男人一向沒什麼抵抗力。”
他本就生的妖豔,不動聲色的時候這種氣質就足以讓人淪陷,更何況,是他在有心的情況下釋放這種誘|惑。
說不讓人心動,是假的。
“是嗎?”兩個字,以反問的形式呈現出來,男人無聲的嘆息,壓低了語氣柔柔的說:“可我怎麼覺得……你對我的抵抗力極大?”
他說話時的姿態,溫和柔愛,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看著情|人,曖|昧橫生。
甚至,連向來清醒理智的她,都湧現了這種錯覺。
季子期忍不住暗忖,這男人調|情的資本,不用真是可惜了。
“為什麼這麼覺得?”她問了句,臉上柔和的表情,淡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存在感。
看著她臉上柔和的線條,鍾守衡有一瞬間的出神。
那一刻,他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