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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說的再確切一點,不是不想查,而是不敢查。
他不敢面對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幕後真相,他害怕真的是自己最不敢面對的那個事實,他害怕,是自己最親的人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不用再去查了。
她到底是不是那場慘劇的幕後策劃者,他閉一閉眼,心中清楚。
所有的信念,全部分崩離析,這一刻,對於他來說,彷彿天崩地裂。
“小銳,是媽對不起你……”來不及多說什麼,沈眉只給他留下了八個字。
是媽對不起你。
早就明白的事情,因她這一句話,他在一瞬間,確認了。
呵,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
鍾凌銳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押上警車,眼睜睜的看著警車在自己的視線當中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剎那間被抽空。
前所未有的疲憊。
連生的信念,似乎都失去。
天地間空寂一片。
有的時候人會沒有一點點發出聲音的**,就像是他現在這樣,陷入了一種無聲的屏障中。
處於失神狀態中的男人,並沒有發現,有一輛白色的車子漸漸靠近了自己。
一直開到他身邊,車子才緩緩停下,車窗搖下來,女子溫漠的聲音自裡面傳出:“因果迴圈,做錯了事情,總該付出一些代價的,銳少還是不要太傷心了。”
這聲音……
鍾凌銳微微眯眸。
他抬眸,視線落定在她身上,冷漠中帶著肅殺:“季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季子期熄了引擎,解開身上的安全帶,開啟車門下車。
邁開腳下的步伐,一步一步,沉穩,卻又凝重。
她笑了笑,朝著他眨眨眼睛,“路過而已。”
呵,這麼精彩的一出好戲,她如果不在這裡,豈不是要錯過了?
不擇手段、步步為營,精心籌劃了這麼久,如果這一刻她沒有在這裡出現,怎麼對得起自己?
沈眉。
她會親眼看著她,是怎麼到一無所有的地步的。
只是,下一秒,她唇角的笑,卻稍稍僵了下。
不為別的,只為,突然頂在自己頭上的那把冰涼的金屬物體。
已經開了保險。
它的主人,此刻一張臉沉的近乎於黑暗,像是從地獄中掙脫出來的魔鬼,盯著她的目光,雖沒有恨,但是,卻有著分明的嗜血。
她絲毫不會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動了殺了她的念頭。
季子期笑了。
那笑容,帶著十足的篤定,好似是料定,他不敢開槍一般。
“你以為……”他動了動唇,成言見血:“我不敢動你?”
“呵。”
她發出一聲笑。
那種,沒有任何慌亂、驚懼、惶恐的笑。
下一秒,同樣有一把冰涼的金屬物體,抵在了他的腹部。
她的速度快的,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
彼此的手中,都是奪人性命之物,像是孤注一擲,不給自己、也不給對方留一絲退路。
“你說,”她並不驚慌,姿態從容而淡定,“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真的動手,誰會先死?”
他盯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周遭一片沉默,氣氛很是詭異。
其實,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要稍稍往後退一步,事情就有轉圜的餘地,可是,卻誰都不想。
像是兩頭倔強的野獸,寧願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也不願意向對方妥協哪怕一分。
沉默的氣氛中,鍾凌銳先開了口,說了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我們以前見過嗎?”
季子期一愣。
不怪她,主要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句話,讓她不錯愕,都難。
“在這種境況中說這麼一句類似於搭訕的話……”她笑的意味不明,“銳少的情趣是不是太高了?”
他不出聲,一雙銳利的眼眸,卻是盯緊了她眸中的淡漠與從容。
不知道是不是他產生了錯覺,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比如這種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知道他不會真的開槍,而他,亦知道她不會真的想要他的命。
好像,他們對彼此的認知,都熟稔到了骨子裡。
可是,他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