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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後退一步。
抬頭時忽然見晉王一直盯著她,昳麗清透的眼波有些暗沉,幽幽深深望不到底。
穆荑拘謹地握合雙手躬身後退,“王爺,已是繫上了腰帶。”
晉王伸手撫摸了一下玉帶鉤,那上頭似乎還有她的溫度,而後轉身走出正堂。
穆荑本欲先一步替他開啟珠簾的,奈何他走得太快,身量又高,她笨頭笨腦地跟上去只撿到他甩下的搖曳輕鳴的珠簾,她不知所措地定了定搖晃的珠簾,晉王適時回頭,許是嫌棄她太慢,又提步先走到上位而坐。
穆荑走出來時他已自個斟茶淺嘗了,於是下人的事情她沒一個趕在他前面做的,在王爺面前,她的確是一個失敗的奴婢!穆荑暗自嘆息,有些如履薄冰。
晉王道:“坐吧。”聲音很淡,沒有任何情緒,只有自然流露的威嚴。
穆荑答:“奴婢不敢,奴婢站著吧。”
晉王也不強求,待喝了一杯茶之後問:“契約快到期了?”
說到此處穆荑有些愉悅,嘴角微微上揚,但是她很快掩飾,低眉順目十分恭敬道:“回王爺,只有一月了。”
晉王自然把她的小表情收錄眼底,面色無波道:“你那徒弟,今日見了她的脾性,本王不放心。”
穆荑如遭雷打,瞬間抬頭,表情怔愣,掩飾都掩飾不住,囁嚅解釋:“可是……她是眾丫頭中最聰明的,後院事雜,可不是輕易換人可以勝任,我帶苡茹一年……”
“你說對了,後院事雜,可不是輕易換人可以勝任。”晉王淡然開口。
“王……王爺,奴婢的賣身契可是要到期了……”
“到期了再籤便是,四年前,不都是這麼過來了麼?”
她的宮籍比較特別,當年為了躲避追殺隨小涼入府時,是小涼求了晉王擬一個這麼奇怪的短期賣身契,只簽了三年,本來她可以走的,奈何小涼冤魂不散,她為了給小涼超度又簽了四年留下來,如今到期了,她已無留戀的事蹟,自然要走啊,可晉王這是不打算放人麼?
穆荑不知道要說什麼的好,她是執意要走的,非走不可,於是跪下來求情:“王爺,奴婢走之前定將苡茹帶得很好,絕不令您擔心,奴婢在京城無依無靠,留著無用,只想回家鄉去……”
“你家鄉在哪兒?”晉王質疑。
穆荑只好道:“奴婢想回……回水家村。”
晉王忽然生氣地擱下杯盞:“小芍,你既然記得水家村,為何不念著我們幼時的青梅竹馬之誼?”
小芍,是阿魚哥在無人時才會私下叫的她的名字。
那夜,她收了他的定情信物,阿魚宣佈:“我以後便叫你芍藥!”
“難聽死了!”
“那就叫你小芍吧,如何,是否好聽一些?”
“哼,你憑什麼給我改名字,我有大名,叫穆荑,阿爹阿孃叫我小名靜女。”
“靜女其姝,我可不覺得你稱得上姝色,況且那些名字都是他們叫的,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我當然得給你按一個只有我能叫的名字。便這麼定了,就叫你小芍,不許對外人講,若是聽見外人學了叫你也不許應,只有我叫了才能應!”
可是這個名字除了幼年才聽到,如今隔了七年誰還會叫呢?
晉王走下來,扶起微微有些顫抖的穆荑道:“小芍,你可以為小涼守在王府中七年,為何不能為了阿魚哥多守幾年?水家村也不是你的故鄉,你的根在京城,你爹你娘皆在京城,你為何要棄他們遠去?”
穆荑道:“我爹孃皆已西去,京中已無親人,水家村……還有些幼時的玩伴……”
“你指的是大牛?”晉王微怒,“大牛你倒是記得,而自小與你一起長大,同穿食、共睡床的阿魚哥你卻不惦記!”
阿魚哥已經死在了七年前。穆荑以為。
七年前他們回京,父親終於完成先帝遺願,把為了躲避薄皇后追殺,流落民間十幾年的三皇子安全帶回京城,便是阿魚哥,他的大名為蕭攬。彼時蕭攬的同胞哥哥——韓王已在左丞相的扶持下繼位,是為當今陛下,可薄太后依然不肯還政,左相一黨與薄氏一黨皇權傾軋,她的父親便死於那場爭鬥中。
猶記得宮宴之上,薄太后以謀逆之名拿下她的父親並當庭處死時,左相一黨與當今陛下因權衡利弊也不能相救,她抱著血流不止奄奄一息地父親不停呼喊,可沒人理會,她扯著蕭攬的衣角道:“阿魚哥,求求你救救他,他是我的阿父,我不能沒有他……”她的母親已在十幾年前先帝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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