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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艽輕揉揉小黑的頭,再作安撫,笑道:“那你大可扔根骨頭看它會不會認你為主啊?一口一個‘畜生’的,做人再久也還是不要忘了根本,一不小心便辱了自己!”
這話自是在說她的原身不也是一隻鳥罷了,阿玄豔色一僵,媚眼看向贏巳,示意他出言要狗,替她出氣。
贏巳默了半晌,靜望著那伏在鳳艽手畔作一臉純良的小黑,不知作何思量,淡聲道:“養它也有些日子了,卻從不曾見過它這般聽話乖順過?”
這話說得,有些氣短。
鳳艽淡笑了一笑,一指小黑先前被麻繩磨禿了毛的脖頸處,道:“小黑雖說頑劣,但卻靈性,所以它的前主人,從未綁過它!試問誰被綁著,失了自由,還會心下痛快?”
小黑癟嘴點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得贏巳眉頭微蹙,似有所悟的別頭看向窗外河面,不再言語。
船艙中頓時一片寂精,唯那“老神仙”活躍得很,贏巳一方無人與他說話,便是擠到鳳艽身側,死皮賴臉的搭訕:“若沒猜錯,先生是要去楚國啊?”
明知故問,鳳艽很有禮數的點頭應聲。“老神仙”呵呵一笑,又朝鳳艽挪了挪,擠了擠他的胳膊,笑得諂媚,道:“我一向都說先生真是本事啊!”
這話聽來極其虛假彆扭,鳳艽抬手,將袖擱到膝上,袖中裝著那孟姜所附的玉人,要是被“老神仙”蹭壞了可是不好,客氣的道:“老人家過獎了,哪比得老人家你見多識廣的本事!”
“哈哈哈,我這把老骨頭哪有什麼本事?不過是會治個病,捉個鬼什麼的……跟先生這安邦定國的大本事比不得,比不得呢!”
“老神仙”笑得大聲,轉又將臉一垮,愁容嘆氣,道:“可這回我這老骨頭怕要折在那水裡頭了!”
鳳艽暗笑,龜若是會怕水,那還真是乾坤都要倒轉了,道:“老人家不會不通水□□?”
“老神仙”訕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見那滿船的壯漢船口齊齊瞪向他來,還紛紛捏起了那手畔的長條包裹。“老神仙”咳了兩咳將話和著唾沫嚥下,垂頭垮臉,躬背坐著,竟還抹了兩把老淚。
這一副極慫的模樣讓鳳艽倒也側目,暗道這龜裝模作樣欲言又止究竟在賣什麼丹藥。
一旁的小黑卻是瞅著那“老神仙”的慫相卻生出些許傷感來,聽鳳哥哥說先前它和婆婆能逃過雷神法眼,倒是因著這小海龜施法相救,想來這小海龜也不是那麼壞心腸的。此時又哭得這麼傷心,莫不是也遇著劫難了?主動探過頭去,用溼潤的鼻頭蹭了蹭“老神仙”的手背,以示安慰。
“老神仙”愣了一愣,然後很是嫌棄的將手背在衣角上拭了又拭,鬍鬚顫抖的鼓眼道:“我說小黑狗啊,這鼻涕口水不要胡亂朝人身上揩呢!”
小黑一傻,呲了呲牙,水裡遊的龜類和它們這地面走的果是沒法子做朋友。
這一幕倒是看進了贏巳眼中,輕聲道:“老人家,它蹭你是想要親近你!”,說著,還忍不得探手輕撫向小黑頭頂。而小黑不料贏巳動手,習慣性的將頭一擺,呲了犬牙,要知它小黑可是隻幾百年歲的妖犬,一身傲骨,它的頭不是誰都能摸的。
這一擺一呲讓贏巳面色頓有些發白,手也在半空僵了一瞬後,緩緩放下,低聲道:“它果是不喜歡我的!”
這神色話語間那隱隱的哀色讓鳳艽都有些看不入眼,笑道:“你救過小黑,它必是感激你的,只是良犬警覺,你忽然摸它,它受了驚嚇才會露出兇相!”,還給了小黑一計眼風。
小黑機靈頓時領會,若是贏巳氣惱,非仗著人多將它要回,那它不還要被那壞女人下鍋,忙作出乖順的模樣,咬著牙去蹭了蹭贏巳的手背。
這乖順靈氣的作為總算讓贏巳唇角有了一絲輕淺的笑意,探手輕撫了撫小黑的頭,道:“救下你也是碰巧罷了!”……
船中氣氛頓時和諧了不少,隱在鳳艽袖中的孟姜也暗暗微舒口氣,船在水面搖晃顛簸,竟還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那“老神仙”精力甚足,無聊話多,還從破包袱裡裝模作樣的掏了半晌,摸出來一隻龜殼,熱情笑道:“我這老骨頭還會些許占卜之術,誰想要卜一卜呢?”
滿船的船客紛紛側目一瞥,卻沒有一人開口要卜,都是吃刀口飯的,生死富貴在那刀刃子上,那一片龜甲,他們不屑也是不信,就是那阿玄也掩口輕笑了一聲,眉眼之間盡是輕蔑。
“老神仙”很是尷尬,黯然癟嘴嘆了兩聲“世道啊,世道”……
聽得贏巳也黯然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