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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的線被陡然剪斷,我回過神,刷刷畫完之後的素描畫遞給她:“連她姐妹都畫了,天蠍座的。”
她愣了愣:“我不太喜歡她姐妹,而且雜誌上只有封面有啊一副,你看幾眼就畫那麼像,你到底什麼人啊,該不會除了家教還是漫畫師吧?”
從她眼睛裡我看見了崇拜,我指了指自己的臉:“漫畫家不是都該鬼馬又孤僻嗎?被人打成這樣的家教老師,哪裡像?”
她噗嗤一下笑出來:“留下你還真留對了。突然感覺你沒那麼無趣了,今天讓我刮目相看呢,特別是臉,好精彩。喔,還有畫。教我畫畫吧。”
我沒理她,目光轉向窗外。
她走過來,問我為什麼盯著那家小吃店看,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心虛,脫口而出說:“餓了。”
她癟癟嘴:“等著,我給你叫她家水餃,聽說味其實還行。不過我不吃她家的東西。”
我聽後,從兜裡掏出十塊錢紙幣:“幫我打電話叫一份,謝謝。”
她看了眼我給她畫的貓,說:“看在這畫的面上,我給你打電話。”
我站在視窗,沒多久就看見這個叫唐穎的女孩拿著餐盒出了店,穿過狹隘的馬路。
☆、許牧深(3)
1、
我和唐穎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一盒小小的水餃。
王丹琳幫我叫了外賣,唐穎來送外賣。
王丹琳去開門的時候給了她一張十元的紙幣,然後就擺擺手對她說:“不用找了,水餃是六塊錢是嗎?四塊給你當跑腿費。”
生活的優越者,還是習慣用一種站在高處的視野去俯瞰比自己低的階層,猶如我在律所被高階律師嘲笑的處境何其相似。
我站在臥室門口沒有出去,送外賣來的女生也沒有看我一眼,她甚至沒接話,不卑不亢地從兜裡掏出四個硬幣塞在王丹琳的手上,轉身就走。
一個小小的細節卻肆意衝撞了下的我心口。
那之後,我每天到時間就站在視窗看著她,甚至變成了一種習慣。偶爾,我也會從王丹琳嘴裡聽見一些關於她的事。明明和她只是陌生人,卻在一天一天中像是瞭解了她很多很多,直到接手家教工作滿一個月那天,王丹琳突然問我,怎麼才能打動一個男生的心。
我眯起眼睛問:“你指的是哪方面?”
她紅著張臉說:“談,戀愛。我想和他在一起。”
王丹琳給拿出一個信封說:“幫我看看唄,看我寫的能不能打動人。”
我沒接。
她硬塞到我手裡,臉蛋紅了個通透,耐性不好地說:“幫我看看嘛。”
我點頭,無奈地拆開信封,在第一行就看見了許老師三個字,不由狠狠一愣。
內容是一首徐志摩的詩《黃鸝》
文藝氣息很濃郁。
從上初中開始,我的抽屜裡時不時就會有這種信件,百分之八十甚至連落款名字都沒有,我早已看得麻木了,可這次卻不同,因為寫情書的人就坐在我面前,兩隻眼睛還忽閃忽閃地盯著我看,我從頭到腳都充滿了不自在。
我把信紙重新疊起來,一絲不苟地放進信封裡,重新交還到她手上,慢條斯理地對她說:“看稱呼,你喜歡的人是你老師。學生和老師的輿論總是很多,建議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比較好。”
女孩的臉更紅了,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手也一個勁摩來摩去:“不行嗎?真不行?我挺喜歡你的。”
她一把抓著我的手,很緊。
我的臉也熱起來,伸手解開最頂端的一粒釦子,輕咳一聲說:“抱歉,我不喜歡你。”
王丹琳一聽,當即把情書當著我的面撕了個粉碎,丟在我臉上說:“你明天不用來了。錢我會讓爸媽打你銀行卡里,反正你也沒教我什麼!”
我突然有點難受,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再也不能站在視窗望向對面的小吃店。
不,沒關係。
我還可以去那個店裡吃水餃。
想到這,嘴角又悄悄地揚了起來。
我拍拍王丹琳的肩膀:“好好學習。”
腳步變得從容起來,身後肆意的罵聲也變得毫無所謂。
我站在馬路對面時又看見了唐穎,我掏著褲兜,攏共只掏出了五塊錢,眉心又不由皺起來。
一份水餃,是六塊錢。
今天是月底,律所實習幾乎沒什麼收入,家教的工資也還沒結算,之前的錢都和辭雲買菜吃飯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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