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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
“迎藍,這酒是聚福樓的?”
“聚福樓?”迎藍睨了一眼孟達,不屑道,“聚福樓釀的酒能有這般香郁?這桂花酒,可是王妃親自釀的。”
“是麼?”杯中清波盪漾,陣陣香甜灌入鼻中,孟達晃著酒杯,醉意漸濃,“這酒甘綿有餘,只是醇厚不足;不過單就這份甘綿如醴泉,聚福樓的酒就遜了一籌。”
“王妃說了,等到來年再飲,甘醇香馥,大是不同,”迎藍笑道,“王妃知道今晚我請大哥喝酒,特意讓逐溪姐姐送來。”
話音未落,迎藍又將孟達的酒杯斟滿,孟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王妃……王妃對你真好。”
見迎藍揚起笑臉,泛起的紅暈,顯得嬌態動人,孟達恍惚,直直傻笑,手臂一晃,杯中迎藍剛斟滿的酒灑了一桌。
“那是王妃人好,只是……”原本的笑容,瞬間斂去,撅著嘴道,“只是王爺不好……”
“迎藍……不可亂說,”孟達手擺個不停,示意迎藍不要亂說,本想站起,只是腳下有風,身體尚未站直,又坐了下去,“王爺……哪裡不好?”
“王爺就是不好,”迎藍不理孟達的手勢,一邊為孟達斟酒,一邊不服道,“王爺病成這樣,王妃可怎麼辦?”
聽到迎藍說的是王爺患病之事,孟達豁然笑道,“傻丫頭…過兩天……藥就會送來……放心……王爺不會有事。”。
“是麼?”四溢的桂花香,陣陣飄入迎藍的口鼻,滲入心脈,迎藍漸漸有了醉意,“若真是這樣,那就好,只是,王爺怎會患有頑疾?”
“這個……這個不能說……”孟達雙眼朦朧,看著杯中的酒,晃出層層清光。
“大哥,難道對迎藍都不能說麼?”
迎藍哀求的神色,顯得楚楚可憐,孟達心神震盪,“也是……我們……是自家人……跟你說……無妨……”
“王爺……”孟達亢奮的神情,陡然消失,晃著的腦袋,似搖搖欲墜,目光憤恨,狠狠將酒杯拍在桌面,杯中酒水四濺, “太后……都是太后……這個毒婦……害的王爺……年年……如此……”
迎藍見孟達手背青筋爆出,目中怒火中燒,心中一驚,知他心裡難受,微有不忍,“來,大哥,我們喝酒,不提那個老太婆。”隨即為孟達斟滿酒杯。
“好……不提……”拋開那個老太婆,孟達的情緒頓時平復。
兩人舉杯豪飲,一杯接著一杯。
燭花層層堆落,只剩半燭閃耀,淡灑桌面,拉長了兩個身影,背影如弓。兩人酩酊大醉,伏案而眠。
輕微的嘆息從屏風後傳來,深沉的屏風後,漆黑如墨,只有一雙明亮的眸子,微有光澤,卻也黯淡許多。
“正如你所說,果然是太后。”逐溪道。
“我一直在想孟達口中的太是什麼意思,是指誰?我原以為是太子,可高演患病多年,如此推算,太子當時還年幼,不足以謀害高演,更何況以我對太子瞭解,太子不是城府深沉之人,”玉清道,緩緩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不見悲喜,步履沉重,“可是太后是如何謀害高演,以至於他年年發病?”
“迎藍這丫頭,讓她問什麼,就問什麼,”逐溪頗有埋怨,“方才孟達說,兩天後藥會送到,卻沒說從哪裡送來,由誰送來?本以為迎藍會接著話題問下去,誰知道這丫頭多一句都不知道問。”
逐溪扶起迎藍,將她放入床榻。回身時,見玉清坐在桌邊,背影嫋娜,卻也蕭肅,良久,才聽玉清開口,綿綿聲音漸漸清晰。
“去通知元仲廉,前來領人。”
“如此,他們不就知道了麼?”逐溪不解問道。
“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已經知道,”玉清淡道,“我還要知道這藥從何處來,由誰送來?”
月華之下,雪光粼粼,若非更漏聲聲,焉知不是白日。
梨樹上,積雪未融,樹枝上滴落的水珠,隨著深夜溫度驟降,已然結成冰凌。梨樹下,玉清一身紫貂,形影相弔,寒風掠過,吹起碎雪飄舞,簌簌的潛入脖頸,刺骨的寒冷。
繞過寒塘,穿過迴廊,連枝苑外,曲徑幽深。
兩天,還有兩天,可兩天竟如兩年漫長……
廊簷下,燈火通明,沉重的腳步止於寢居之外。抬眸處,一個綽約的身姿映在碧紗上——最終,她讓依依留下,伺候王爺。
折道離去,穿過庭院,沿著迴廊,漸行漸遠,直到遇到一個院門,才停住腳步。
尚藥司內,燭光下,閭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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