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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榻上,覆著整個肩頭。青絲漆墨綢亮,顯得面板蒼白如霜,雙目輕闔,眼眶微陷,遠黛纖長柔和——這樣婉柔的女人,誰會想到她已過六旬,又有誰會想到她是俯瞰眾生,手握半壁江山的齊國太后。
一聲輕咳,青絲滑落肩頭,玉清驀地的垂眸。
內侍芳姑姑躬身向前,輕喚太后,“常山王和王妃正叩地候著呢”。
太后微微抬眸側首,望著地上叩拜的高演和玉清,聲音低弱疲憊,卻透著深沉的力量“起來吧。”
一陣急促的咳嗽,牽起全身顫抖,芳姑姑急忙拿起絲帕掩向太后唇邊,絲帕絹白,鮮血嫣紅。
“太后……”芳姑姑低喚,喉間哽住。
太后語氣微弱,神色淡然,“又不是第一次,你慌什麼?”
“如此下去,該如何是好……”芳姑姑眼淚婆娑,哽咽難語。
“如何是好?”太后輕聲冷笑,拭去嘴角血漬,目光掃向玉雕踏板,奏摺灑落一地。大都是請安的摺子,往時,怎麼不見他們前來請安! “死是最好,多少人都盼著哀家死。哀家不死,他們夜夜睡不安寢。”
太后別過臉去,芳姑姑會意的將奏摺收走。
今日朝堂之上,工部尚書出言衝撞皇上。皇上震怒,當庭鞭笞四十,並革去他尚書一職,當即擢升工部侍郎為工部尚書。中書令、太常少卿、御史中丞、禮部侍郎因出言勸阻,皇上以朋黨之由隨即將四人貶的貶,謫的謫——皆因他們是宋相門生。她心裡明白,皇上震怒?怕是籌謀已久。
她還沒死呢,他們就已經等不及了,一道寒光掃向高演,“演兒,你是不是也在等這一天?”
沒想到太后突然發難,高演和玉清雙雙跪在玉踏之前。
高演雙目坦然,不卑不亢,恭敬道,“兒臣願太后福澤綿長,太后福壽千年,方有兒臣百年之身。”
太后活著,高演就活著,太后若是死了,高演的藥就斷了,跪在高演身後的玉清,心似被刀剜了一個豁口。
“你能明白是最好不過。”話音方落,又是一陣劇咳。
去年,太后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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