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伊莉絲眯了下眼,深藍色的眼睛在鏡片後面打量著她,聽見她的問候時,淡淡的點了下頭。
“好久不見。”她簡單地說,下意識皺了下眉頭,“你到這裡來找我?”
“是的。”紀千羽點點頭。她亂七八糟的旁支親戚雖然多,不過能讓她正兒八經地叫一聲姑姑的人,只有眼前這麼一位。這是她爸爸同父同母的姐姐,因當年沒有和她爸爸爭奪家主之位,自身工作能力極為出色,這些年一直鎮守總店,把握著溫斯特這個商業品牌的風向與命脈。紀千羽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同她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我這次回家之後,還沒見過父親。”她直截了當地說,伊莉絲揚了下眉,不鹹不淡地說:“總裁生病住院了,你應該從薩拉那裡聽到了這個訊息?”
紀千羽平靜地點點頭又搖搖頭:“聽到了,但我不太相信。想請姑姑出面,帶我去見父親一面,有些話總得當面交流,不然隔著人傳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伊莉絲點點頭,冷淡地問:“合情合理。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
紀千羽眨了眨眼,輕輕笑了一下:“因為聽說這一季度姑姑的設計案也被扣下了,我想你應該也想著什麼時候見父親一面問問,而不是讓我的薩拉阿姨和路加弟弟替您下決議?”
“是的,我有這種歌想法。”伊莉絲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該有的溫度,反而帶著點玩味:“那麼另一個問題,我可以自己去,為什麼帶上你?”
“因為姑姑需要我的支援。”紀千羽在伊莉絲的注視中分毫不讓,撐著頭對她柔和地彎唇,“而且姑姑自己去不了不是嗎?不然哪裡會等到今天。合作的話,還是要有些誠意的,姑姑說呢?”
“你說得對。”伊莉絲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算是認同她的看法。兩人在幾句試探之後,不動聲色地將這件事初步定了下來。後續的事情還要商議,不過時間並不合適在今天。伊莉絲周身的氣勢稍斂,這下看著紀千羽時,目光中終於帶了點長輩看晚輩時的平和。
“如果交付誠意的話,你不如說說剛才在樓下與人憤而起爭執的原因,狄安娜?”
雖然明知道店裡的事當然瞞不過她,但這個問題還是讓紀千羽微怔了一下。片刻之後,她露出個淺淡的笑來,說不上是喜悅或悵然,憤怒或失落,低眸慢慢搖了搖頭。
“這就是個有點長的故事了。如果一句話總結的話……”
“我希望讓那個人知道一點訊息,明白我的想法。”
什麼訊息?
我見到了你的那個對頭,加入了你們的賭約,見證你走向你的未來。
什麼想法?
我在等你,我相信你,我在未來等你,無所謂你的未來在哪兒。
紀千羽面對伊莉絲審視的視線,笑得有點無奈。她對她講完了這個故事,但更多的東西都沉甸甸地壓在心裡,無法與任何人言明。不是因為那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賭約,而是那種冥冥之中篤定的平靜——
不是面對前路渺茫的歇斯底里,只是想讓他知道我的訊息。
因為他在孤軍奮戰,所以很想告訴他,我也為了那個共同的未來,在拼盡全力。
遠在千萬裡之外,隔山隔海,一個人將兩封傳真放在面前,一字一句地看過去。兩封傳真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他卻看得很慢,視線靜靜地落在一個名字上,像是一個輕吻落在微蹙的眉間。
良久後,他才將這兩張紙拿開,被壓在下面的黑白琴鍵悄無聲息地露出來。他坐在鋼琴前,卻不伸手去碰,凜冬稀薄的日光微微地將一點光亮映入他的瞳孔,低眸時像是所有的光都被夜色遮住。他坐在剔透的光芒裡,卻依舊像是一個人在寒冷的冬夜裡走了很久,低眉抬眼都是未化的風霜。
“你這是在逼我啊。”他低聲喃喃自語,卻是慢慢抬手,纖長有力的十指落到了鋼琴上,蒼白的手在黑白琴鍵中幾乎帶出虛幻的暗光,掌間清晰的傷口猙獰地橫亙在掌心與琴鍵之間,彷彿貼合時就將撕裂。
他將琴鍵按了下去,彈幾個音節就要頓一下,斷斷續續的旋律像是破碎的哭音,他的眉間卻依然一片淡泊。
他披著一件厚實的黑色大衣坐在那裡,無波無瀾,不悲不喜,在巨大的三角鋼琴面前顯得並不高大,動作更談不上沉重,整個人顯得輕飄飄的,彷彿下一秒就要羽化成風,指尖傾瀉的聲音卻像是掙扎的嚎鳴,撕扯著一切看上去的雲淡風輕,多少驚心動魄,只有自己明白。
“我會贏嗎?”他無聲地問,卻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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