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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千羽沉默片刻,無聲垂睫。
有些事情她一直明白,卻又一直刻意視而不見。直到最近越來越多的人出現,無論是路加抑或寧薇,都讓她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一個事實。
他們能在彼此最低谷時陰差陽錯地相互依偎,但人生總要源源不斷向前,而他們在通向各自未來的路上——
早晚要分道揚鑣。
她單手蓋住臉,仰起頭無聲嘆息,片刻後放下手,在傅遇風不時投來的視線中喃喃地說:“我是個不怎麼信命的人。”
“什麼?”她這番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傅遇風稍稍一頓,不明就裡地揚了下眉。
“我只相信事在人為。”紀千羽聳聳肩,若無其事地坐直身,偏過頭來鄭重其事地看著他。
“作為你的房客,我只是隨便問問。”她說,玩味地勾了下唇角,“你和你的寧同事很熟嗎,會邀請她來家裡做客嗎,我需要到時候避出去給你們創造獨處空間嗎?”
“嗯?”傅遇風還開著車,不好發出更大的動作,只能疑問地看了她一眼,“以前是交情不錯的同事,也許會來做客,不過你不用出去吧,為什麼要避讓?”
哦,這樣。紀千羽點點頭,過了一會兒隨手指了路邊的一個停車點:“在那裡停一下。”
“你不是要去超市嗎?”傅遇風意外地問。紀千羽沒有回答,他只得在她指的地方停下,轉頭疑問地向她看來。
紀千羽不說話,拉開車門下車。
傅遇風驚訝地抬起眼:“你……”
“我吃醋了。”紀千羽心平氣和地說,朝他揮了揮手,自己轉身向另一邊走,“不過名不正言不順,我也沒法對你做什麼,眼不見心不煩,找地方自己一個人靜靜。”
發生了什麼事就吃醋了——不是,他什麼都沒做啊?傅遇風錯愕地看著她走遠幾步,忽而又快步折了會來,從敞開的車窗裡探進頭來瞪他:“領回家不許進我房間!我看到別的女人的頭髮要打人的!”
她把話霸氣地放下,隨後不管傅遇風的反應,踢踢踏踏地大步走開,將英菲尼迪遠遠地撇在身後,轉過一個拐角後臉上表情全收,看了眼手機上發來的地址,確認了下方向,抬步走了過去。
不遠處的咖啡廳裡,嚴屹已經如約抵達,正喝著咖啡,漫不經心地等著她。
每個人都有秘密。
而她的秘密裡,裝著不想讓傅遇風知道的,不擇手段的自己。
☆、第27章 諾瑪的回憶
幾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漢子站在咖啡店裡,看上去畫風實在不搭,不過一字排開面無表情地站在嚴屹身後,氣勢倒是凸顯得十分明顯。咖啡廳裡本來還有幾個客人,見狀後都三三兩兩地選擇了起身離開,沒多久後咖啡廳便冷清下來,紀千羽走過來時,最後兩桌客人也結賬走人,兩撥人馬擦肩而過,見紀千羽走進去,其中一對小情侶還好心地攔了她一下。
紀千羽謝過兩人好意,步履不變地進了咖啡廳,站在入口處左右四顧片刻後,來到嚴屹對面坐下。正在喝咖啡的嚴屹慢條斯理地抬起頭看她,紀千羽單手撐著下巴,朝他彎起眼睛盈盈地笑了一下。
“嚴哥。”
她語氣不算熱絡,卻帶著一點別樣的親切隨意,神情姿態都頗為放鬆,半點不像是之前產生過劇烈衝突的樣子。嚴屹放話要給紀千羽顏色瞧瞧的訊息至今還流傳在道上,兩相對比,無端顯得諷刺。
她的態度良好,做足了面子,嚴屹也就不再裝模作樣地拿著架勢,放下咖啡杯,視線在她的臉上意味不明地掃過,朝她露出個笑來。
“上次見到你是產生了點不愉快的小誤會,我這還是第一次仔細地看你……你真像馥姐,太像了,長得也像,性格也像。”
“一樣的果決作風,雷霆手段,好些年沒見到這樣的女人,真是懷念得緊。”
“謝謝嚴哥誇獎,我媽媽離開時我還小,現在關於她的長相性格,其實都已經不太記得了。”紀千羽笑笑,低頭在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塊方糖,瓷質的冰白勺在咖啡杯裡慢慢地攪,“現在唸念不忘的,也不過是些有關於母親這個詞的想象,具體的事情,還需要嚴哥多幫忙。”
“好說,一定的。”嚴屹痛快地應了,摸摸下巴,帶著些打量意味地又看了紀千羽一眼。
他和紀千羽,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初一個叫康尼的外國人找上了他,向他打聽紀秋馥的訊息。他是紀秋馥的嫡系,這片地盤當年就是紀秋馥打下來的,她離開之後,大哥的名頭才順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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